埃迪?貝列根是托比節目選派角色的導演,他是有妻子的人。
但他安排好,每星期有三個下午,使用他的一個朋友的公寓住宅:一個下午留給他的情婦,另兩個下午,留給他所謂的“老人才”和“新人才”。
吉爾?卡瑟爾是個新人才。
好幾個朋友曾對埃迪講過吉爾如何迷人。
埃迪早就急于試一試了。
現在,有一部短片裡有個角色對她挺合适。
這個角色隻要求外表風騷,然後說上幾句台詞就退場。
吉爾讀給埃迪聽,埃迪很滿意。
她不是凱瑟琳?赫本,何況這個角色也不需要那樣的大明星。
“你來吧。
”他說。
“謝謝您,埃迪。
”
“這是你的台詞。
明天十點正開始排練。
準時到達裡,把台詞背熟。
”
“當然。
”她等待着,看還有什麼吩咐。
“呃――今天下午,和我喝杯咖啡,好嗎?”
吉爾點點頭。
“我有個朋友住在阿勒屯街阿蓋爾大樓,十三層九十五号,那裡有套房間。
”
“我知道那個地點。
”吉爾說。
“丁六号公寓。
三點鐘。
”
排練進行得很順利。
它很有希望成為一部優秀的影片。
影片中人才濟濟,包括轟動一時的一支阿根廷舞蹈隊,一個頗有名氣的搖滾樂歌舞團,一位能把一切東西變得無影無蹤的魔術師,以及一位第一流的歌唱家。
現在隻剩下托比?坦波爾沒到了。
吉爾向埃迪?貝列根詢問托比缺席的原因:“他病了嗎?”埃迪冷笑了一聲:“他病得像隻狐狸。
鄉下佬排練時,他向來是待在舞會上。
他隻在星期六錄像時才露面,然後分贓。
”
今天是星期六,上午托比?坦波爾來了,像個國王似的飄然而至。
吉爾從舞台的一角看到他到來時的那副氣派。
後面跟着三名侍從:克裡夫敦?勞倫斯和一對老牌小醜。
吉爾對這種場面十分反感。
她知道關于托比?坦波爾的一切。
他是個自大狂,謠傳說,他曾經誇過海口,說他玩過好萊塢所有漂亮的女演員。
沒有人能對他說個“不”字。
哦,不錯,吉爾清楚地知道這個偉大的托比?坦波爾。
影片導演是個神經質的矮子,名叫哈裡?杜金。
他向托比介紹全體演出班子裡的成員。
托比同大多數人共過事,好萊塢是個不大的地方,面孔很快就都熟悉了。
但托比以前可沒見過吉爾?卡瑟爾。
那天她穿了一身淡黃色麻紗的衣服,素雅而又飄逸,看上去美極了。
“你在幹什麼,寶貝兒?”
“我在拍一部宇航員的短片。
坦波爾先生。
”
他向她熱情地微笑着,說道:“我的朋友們,都叫我托比。
”
全班人馬開始工作。
排練進行得特别順利,杜金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托比正在向吉爾賣弄。
他已經占有過這次節目裡所有的姑娘,而吉爾對他是個新的挑逗。
托比和吉爾合演的短片,是這次節目的高潮。
托比替吉爾加上兩句台詞和一處逗樂的表演。
排練完了以後,托比對她說:“到我的化妝室喝一杯好嗎?”
“謝謝您,我不喝酒。
”吉爾微微一笑就走了。
她同選派角色的導演有約會,那比托比?坦波爾更重要。
坦波爾隻能讓她上一次鏡頭。
派角色的導演,意味着長期有工作。
那天晚上當他們放映這個節目的錄像時,大家一緻認為這次演出極為成功,也是托比演得最好的一個節目。
“又是一次大勝利,”克裡夫敦對托比說,“那部宇航員短片,保證最賣座。
”
托比咧嘴一笑:“是喽。
我喜歡片子裡的那個小東西,她真有點味兒。
”
“她的确很漂亮。
”克裡夫敦說,他知道,每個星期都有一個姑娘來同托比睡覺。
她們都有點味兒。
但從來是事過境遷,一笑了之。
“跟她約定來和咱們一起吃晚飯,克裡夫。
”
這不是要求,是命令。
幾年之前,克裡夫敦會讓托比自己去訂這個約會的。
但是近來呢,托比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托比是國王,是他的國王。
不想被流放的人就要靠他的恩賜過活。
“當然,托比,”克裡夫敦說,“我會安排的。
”
克裡夫敦從大廳走到女演員更衣化妝室。
他敲了一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有十幾個姑娘正在卸妝。
她們除去向他表示問候外,絲毫不注意他的到來。
吉爾已卸好了妝,換上了她外出的服裝。
克裡夫敦走到她的跟前。
“你演得非常好。
”他說。
吉爾從鏡子裡不感興趣地瞅了瞅他。
“多謝。
”過去她會因克裡夫敦?勞倫斯如此屈駕而來,感到既惶恐而又興奮的。
因為他可以為她敲開一切大人物的門。
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他隻不過是托比?坦波爾的一個小跑腿兒。
“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坦波爾先生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