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吉爾一生中扮演的最重大的角色。
她不明白托比為什麼這樣迫切地需要她。
他本來可以得到好萊塢任何姑娘的。
不過,要了解其中原因也沒有必要。
事實是托比需要她。
好幾天的時間吉爾隻能想着那次的晚宴,想着在場的所有人――所有那些頭面人物。
他們都在迎合托比。
他們甘願為托比效勞。
不知為什麼,吉爾下決心,一定想辦法讓托比替她幹所有的事。
但她深知,她必須幹得非常機智,非常漂亮。
因為人人都說,托比隻要和一個姑娘睡了一覺,他馬上對她就沒興趣了。
他熱衷的是追求、是挑逗。
吉爾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考慮如何接近托比,如何操縱他。
托比每天給她打電話。
吉爾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才同意再次和他共進晚餐。
托比那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勁兒成了同行人談論的笑料。
“要是人真是那麼一種動物的話,”托比對克裡夫敦說,“我該說,我是在發情了。
每次隻要我一想到吉爾,我就會硬了起來。
”他笑笑又補充說:“我硬起來的時候,夥計,就像在好萊塢大街上豎起一塊布告牌。
”
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晚上,托比開車到吉爾的公寓接她,對她說:“我們在柴森酒家訂了座。
”他滿以為這對她是個隆重的款待。
“哦?”吉爾的聲音裡有點失望。
他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别的地方去?”那是個星期六的晚上,但托比知道,他可以在任何一家飯店找到席位:帕利諾酒家,大使飯店,德比飯店。
“你說吧。
”
吉爾猶豫了一下,說:“你要笑的。
”
“不,我不會。
”
“湯姆快餐館。
”
托比在遊泳池邊讓一個貼身的小醜替他按摩。
克裡夫敦?勞倫斯在旁邊陪着。
“你不會相信,”托比驚異地說,“我們在那漢堡包餐館前,排了足有二十分鐘的隊,你知道湯姆快餐館在哪兒?在洛杉矶市區。
到洛杉矶市區去吃飯的人,都是從墨西哥流浪來的農業工人。
她真怪透了。
我打算花上一百美圓,請她喝法國香槟,大吃一頓。
可是那天晚上,我才花了二美圓零四十美分。
後來我想帶她去琵琶舞廳。
可是,你知道我們到哪兒去了?我們到桑塔?芒尼卡海灘上散步去了。
沒有人願意晚上跑到海灘上去散步的。
那随時都會遭到水鬼的搶劫的。
”他搖搖頭,表示贊賞地說:“這就是吉爾?卡瑟爾啊!你相信嗎?”
“不相信。
”克裡夫敦幹巴巴地說。
“她不願意回到我那兒,喝一杯睡前酒。
所以我打算到她那兒同她睡一覺,你說,這總沒錯吧?”
“沒錯!”
“沒那回事!她連門都沒讓我進。
我的腮幫子讓她親了一下,我就自個兒回來了。
你看,對于第一流的超級明星來說,這個晚上有多糟糕?”
“你還準備再見她嗎?”
“你瘋了嗎?拿什麼賭咒,我也要見她!”從那以後,托比和吉爾幾乎每晚都在一起。
如果吉爾對托比說她因為太忙或者有早場排練不能見他,托比就會感到非常失望。
他一天給吉爾打十幾次電話。
他帶她到城裡最豪華的大飯店和最不輕易放人進去的私人俱樂部裡去。
作為回報,吉爾也帶他到桑塔?芒尼卡海灘的舊木闆道上,還有特蘭加斯客店,還有名叫泰的法國家庭小飯店,還有德卡羅斯老爹飯店,以及一個正在奮鬥中的女演員所知道的,所有的偏辟的角落。
隻要和吉爾在一起,托比到哪裡都願意。
因為她是他所認識的第一個使他消除了孤獨感的人。
托比害怕這種魔力消逝,所以幾乎再也不提同吉爾一起睡覺的事了。
可是,他需要她,又勝過他一生中對任何女人的需要。
一次,夜晚分手時,吉爾向他告别,輕輕地吻了吻他,托比把手伸到她的兩腿中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