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是個壞習慣,但是他騙誰呀?什麼工作?每天他都收到人們向托比送來的重要敦請,但他卻無法讓那位大人物坐下來,甚至不能和他一起磋商。
他還記得,他們一同度過的美好時光。
那時候,他們一同遊覽、參加宴會、歡笑……找姑娘們。
他們像孿生兄弟一般親密。
而現在……克裡夫敦又倒了一杯酒,他看到自己的手沒有發抖,心裡感到高興。
克裡夫敦到達坦波爾家時,吉爾正坐在陽台上喝咖啡。
她看見他走過來,擡頭朝他微微一笑。
“你是個有能量的人物,”克裡夫敦自己對自己說,“要讓她相信你。
”
“很高興看到你,克裡夫。
請坐。
”
“謝謝,吉爾。
”他坐到一張大的鍛鐵桌旁,在她的對面,打量着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夏裝,同她烏黑的頭發和金黃的、曬紅了的皮膚,構成迷人的對比。
她看起來更年輕――而且,不知怎的,他隻能想出一個字眼――純真。
他用熱情、友好的眼神望着她。
“你用點早餐嗎?克裡夫。
”
“不用,我早吃過了。
”
“托比不在家。
”
“我知道,我想單獨同你談談。
”
“你有什麼吩咐?”
“請接受我的道歉。
”克裡夫敦對她說。
他一輩子從沒有為任何事求過任何人,但是,現在他得求人了。
“咱們――我從開始就錯了。
可能這是我的錯。
或許是我的。
已經那麼久了,托比都是我的當事人和朋友,所以我――我想保護他。
你能理解嗎?”
吉爾點點頭,她棕色的眼睛注視着他,說:“當然。
”
克裡夫敦長長吸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他告訴過你沒有,不過,我是使托比發迹的人。
我第一次見到他,就知道他要成為大明星,”他看出她正全神注意着他,“那時我有許多重要的當事人。
吉爾,我把他們全打發走了,以全力經營托比的事業。
”
“托比對我講過,你替他辦過那麼多的事。
”她說。
“他講過嗎?”他讨厭自己聲音中那種急切的語調。
吉爾微微一笑:“他告訴我,當初他假借薩姆?戈爾德溫的名義,給你打電話。
當然,你總歸是去看了他。
那是好事。
”
克裡夫敦俯身向前:“我不希望在托比和我的關系上發生什麼事。
我需要你同我站在一起。
我請求你忘掉咱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
我為自己的魯莽而道歉。
我以為我在保護托比。
哎,我錯了。
我想你對他太合适了。
”
“我希望如此。
十分希望。
”
“如果托比甩掉我,我――我想那會送掉我的命。
這不僅指業務。
他同我――他仿佛就是我的兒子。
我愛他。
”他為此輕視自己,可是他仍聽到自己在哀求。
“吉爾,請你,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停了下來,他的聲音哽咽了。
她用那雙深邃的棕色眼睛凝視了他好大一會,然後伸出手來。
“我不計舊怨,”吉爾說,“你明天晚上來吃晚飯好嗎?”
克裡夫敦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快樂地微笑着說:“謝謝。
”他覺得他的眼睛突然模糊了。
“我――我不會忘記這件事。
永遠不會。
”
第二天早晨,克裡夫敦來到辦公室,一封挂号信正等着他。
信上通知他說:“你的工作已經結束。
你不再有權擔任托比?坦波爾的代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