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
那裡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局。
”
“你把它說得挺激動人心的。
”吉爾說。
“是嗎?唔,我想他是有點激動人心。
那個地方擠滿了各種角色,”他端詳了她一會,“你真的想參加那愚蠢的電影節嗎?”
她趕快搖搖頭。
“不,咱們還是去棕榈泉。
”
“見鬼,咱們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棕榈泉。
”
“真的,托比。
電影節并不重要。
”
他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樣入迷?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纏着我,讓我帶她去參加電影節的。
你也渴望參加,可是你說什麼了嗎?沒有。
你想同我一起去溫泉。
你把接受邀請的決定撤消了嗎?”
“還沒有,不過――”
“别,咱們去印度,”他臉上露出一種迷惘的神情,“我又說印度了嗎?我是想說――嘎納。
”
飛機在法國奧利機場着陸時,有人交給托比一份電報。
托比的父親在養老院去世了。
托比要回去參加葬禮已經來不及了。
于是托比為養老院增建了一排新住房,并用他父母親的名字命了名。
全世界的人物,彙集嘎納。
在這裡,好萊塢、倫敦和羅馬全都混合在一起了,形成一片喧嚣與憤怒的南腔北調的雜音大合奏,形成彩色電影與寬銀幕電影競相鬥技的世界。
全球各地的電影制片商雲集到法國的裡維埃拉,他們腋下夾着鐵筒,鐵筒裡裝的是在英、法、日、匈、波各國制片的膠卷,心中夢想着這些鐵簡能使他們一夜之間發财又成名。
整個地區擠滿了職業的和業餘的電影界人士。
不管老手或新手,初來的或退休的,全都為那有聲譽的大獎而競争。
在嘎納電影節得獎,意味着銀行裡的錢。
如果獲了獎的影片,尚未訂好上映的合同,可以續訂一份,如果訂了,則還可以把條件提高。
嘎納的旅館,人滿為患。
住不下的人隻好沿着海岸住到昂蒂布、博裡歐,聖特羅佩和蒙東。
于是小村莊裡的居民,懷着敬畏的神情瞠目結舌地看着街上飯店和酒館裡的那些風雲一時的人物。
房間都是幾個月前預訂的。
但是托比毫不費力就在卡爾登飯店搞到了一套大房間。
托比和吉爾不論到什麼地方都有人款待。
攝影記者的相機不斷咔嚓咔嚓地響着,他們的照片被發往世界各地。
金色的愛侶,好萊塢的王後。
記者們訪問吉爾,紛紛詢問她對各種事物的看法,包括從法國的名酒到非洲的政治。
這一情景與當年得克薩斯州奧德薩的約瑟芬?津斯基相比,真有天壤之别了。
托比的影片沒有得獎。
但是在電影節結束前兩天的夜晚,評判委員會宣布,頒發給托比?坦波爾一項特别獎,表彰他對娛樂方面所做出的傑出的貢獻。
這是件盛事。
卡爾登飯店的大宴會廳擠滿了賓客。
吉爾坐在台上,挨着托比。
她注意到他不吃東西。
“怎麼了,親愛的?”她問道。
托比搖搖頭:“可能今天曬太陽的時間太長了。
我有點頭暈。
”
“明天我注意讓你多休息一下。
”吉爾已經安排明天上午《巴黎競賽畫報》和《倫敦泰晤士報》的記者來訪問托比,并同一批電視記者共進午餐,然後,是一次雞尾酒會。
但她決定把不太重要的活動取消。
宴會結束時,嘎納市長站起身來介紹托比。
“女士們,先生們,貴賓們,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一位用他的創作使全世界人們得到歡樂和幸福的藝術大師。
我榮幸地向他頒發特别獎,以表達我們對他的愛戴和感激之情。
”他托起一枚金質獎章和緞帶,向托比躬身緻敬。
“托比?坦波爾先生!”大宴會廳全體起立歡呼,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托比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起來。
”吉爾低聲說。
慢慢地,托比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站立不穩。
他站了一會兒,微笑着,然後移步向麥克風走去。
半路上,他踉跄一下,跌倒在地闆上,失去了知覺。
一架法國空軍噴氣式運輸機載着托比?坦波爾飛往巴黎。
他被送進那裡的一家美國醫院,住在特護病房裡。
法國最好的醫學專家被請來進行會診,吉爾坐在醫院的一個單間裡等侯着。
三十六小時,她不吃不喝,世界各地紛紛向醫院打來電話,她一個也不接。
她獨自坐着,眼睛盯着牆,周圍的一切動靜,她看不見,也聽不見。
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托比必須好起來。
托比是她的太陽,如果太陽沒有了,影子也就完了。
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早晨五點鐘,杜克洛斯主任大夫走進吉爾的房間。
為了接近托比,吉爾專門訂下了這間房間。
“坦波爾太太――恐怕想緩解這件突如其來的事,已經沒有意義了。
您的丈夫是患了嚴重的中風症,在任何情況下,他不可能再行動或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