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托比和他的愛情。
“哦,托比,我多麼愛你……”“我也愛你……阿麗思……”後來他走了。
但是她為曾得到過他的愛,而始終感激他。
艾爾?凱魯索也來緻敬。
他已腰彎背駝,頭發灰白。
棕色的小聖誕老人似的眼睛飽含着淚水。
他在回憶着了不起的托比曾怎樣對待米莉。
薩姆?溫特斯也在那裡。
他回憶起托比給千百萬人帶來的那些歡樂。
同時,他也很想知道,托比帶給人們的那些歡樂與他曾給予少數人的痛苦相比,人們又該怎樣來衡量他?
有人碰碰薩姆的胳膊。
薩姆回過頭,看見一個十八九歲、頭發烏黑的漂亮姑娘。
“你不認識我,溫特斯先生。
”――她微笑着――“但是我聽說您正在為威廉?福伯恩的影片物色一個姑娘。
我是俄亥俄州人……”
大衛?肯尼文也來了。
吉爾曾要求他不要來,但他堅持自己的想法,他想挨近她。
吉爾估計,現在也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了。
她的表演結束了。
戲已收場,她的角色演完了。
吉爾十分高興卻又萬分疲憊。
回顧已往她所經曆的那一切炙人心底的折磨,今天,一直深埋在她内心深處的那顆堅實的苦核,似乎已不複存在了。
一切一切的創傷、失望與仇恨都已成過去。
吉爾?卡瑟爾已經在燔祭中死掉。
約瑟芬?津斯基又從灰燼中再生。
她感到輕松、愉快、平靜。
她熱愛所有的人,感受到從少女時代以來從未有過的滿足。
她從沒有這樣幸福過。
她想同大家共同分享這種愉悅。
葬禮即将結束。
一個人抓住了吉爾的臂膀,她任憑那個人把她領到了一輛轎車旁。
當她走到車子跟前時,大衛站在那裡,臉上帶着崇敬的神情。
吉爾向他微笑。
大衛拉住她的手,和她交談了幾句。
一家報紙的攝影記者拍下了這個鏡頭。
吉爾和大衛決定等五個月後再結婚,以免引起公衆的非議。
在這五個月的時間裡,大衛大部分時間是在國外度過的。
但他們每隔一天通一次電話。
托比葬禮以後的第四個月,大衛打電話給吉爾說:“我想起一個好主意。
咱們不要再等了。
我下星期必須去歐洲參加一次會議。
咱們乘‘布列塔尼’号到法國。
船長可以為我們主婚。
我們可以在巴黎度蜜月,以後随你想到哪裡,咱們就去哪裡,去多久都行。
你說怎樣?”
“哦,好的,大衛,好的。
”
她對整個房子長長地看了最後一眼,回想着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回想起他們在這裡舉行的第一次宴會,還有那所有美妙的夜晚。
然後是托比病了,為了使他康複,她曾付出了一切的努力。
然而……要回憶的事太多太多了。
數也數不清……
如今,她就要離開了。
她由衷地感到欣喜、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