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護士驚叫:“血壓急速下降!”心電圖跳動遲緩。
病人生命垂危。
一個護士拿着胸片急忙走進來,愛德華一看,說道:“心包膜充血填塞。
”心髒果然有洞孔,肺部已經萎陷。
“插管擴胸!”他的語調平靜,然而充滿緊迫感,“叫麻醉師來,立即開胸,把管子插進去!”一個護士把氣管插管遞給史奇福醫生,愛德華-阿什利對他點頭示意:“馬上插。
”
道格拉斯-克奇福小心翼翼地把氣管插進昏迷傷員的氣管,管子一端接着袋子。
史奇福有節奏地擠壓袋子,給傷員肺部輸氧。
心電圖儀跳動更加緩慢,曲線開始變成直線,死神的氣息來到房間。
“他死了。
”
已經沒有時間把傷員推到手術室,阿什利醫生當機立斷:“立即開胸!手術刀!”愛德華接過手術刀,立即剖開傷兵的胸膛,沒有血液濺出,因為血液已經淤滿心包。
“牽開器!”他接過儀器,塞進傷員胸口,拉開肋骨。
“剪刀!讓開點!”他湊近身子,以便手夠着心包膜。
剪刀剛一伸進去,淤積在心包膜内的血液飛噴而出,将他和醫護人員全身濺滿。
伸手直接按壓心髒,心電圖開始跳動,脈搏出現,左心室頂有一刀口。
“送手術室!”三分鐘後,病人已躺在手術台上。
“輸血!一千毫升!”沒有時間驗血型——于是,任何人都可以輸入的o型血,滴灌進傷員的血管。
輸血開始後,阿什利醫生道:胸管!”護士遞給他。
史奇福醫生開口:“我來完成手術,你去換換衣服。
”愛德華-阿什利醫生的手術衣血迹斑斑。
他看看監視儀,心髒跳得堅定有力。
“謝謝。
”愛德華-阿什利醫生洗澡更衣,然後開始着手寫醫療報告。
這間辦公室布置得讓人賞心悅目,書架上排列着大部頭醫學著作,還有體育比賽的獎品。
房間内有一張辦公桌,一把安樂椅,另有一張小桌,配有兩把直背椅。
牆上則挂着裝幀精緻的文憑,開業證書等。
剛才經曆的那番緊張,使他身體感到僵硬疲勞。
與此同時,他的情欲出現,大凡大手術後,他都有這種要求。
這是因為同死神進行了面對面搏殺,從而使生命力得到放大。
一位精神病醫生曾這樣向他解釋過,**,是自然界延續生命的保證。
管它什麼原因,愛德華反正現在真希望瑪麗就在身邊。
他把煙鬥從煙鬥架上取下,點燃,躺在安樂椅上,伸開雙腿,思念瑪麗,這使他有些内疚。
明明是他讓瑪麗拒絕了總統的好意,還好意思說自己的理由正當。
愛德華内心承認,這其中還有一點私貨,那就是嫉妒。
我的行動活似一個被寵壞了的小鬼。
假如總統讓我擔任這個職務,情形又是怎樣呢?我可能會歡喜得蹦得老高!天啊,我真正想的是,瑪麗應永遠待在家裡照料我和孩子們。
我真是條大男子主義沙文豬!他坐在那裡靜靜地抽煙,心中咒罵自己。
太遲了,他懊惱地想,我得想辦法補償她。
我要悄悄地安排今夏去巴黎、倫敦旅行,讓她感到着實意外。
說不定還要帶她去a國逛逛,度一次真正的蜜月。
青翠欲滴的連綿山丘,簇擁着江克欣鄉村俱樂部,那是一片三個層次的石灰岩建築群。
它有一片十八洞的高爾夫球場,兩處網球場,一個遊泳池,一處酒吧和一間大餐廳。
餐廳的一端是一處巨大的壁爐。
樓上是撲克間,樓下則是衣帽間和更衣室。
愛德華的父親和瑪麗的父親從前都是俱樂部成員,他們從小就跟随父母到這裡來玩耍。
小城仿佛是個關系緊密的大家族,鄉村俱樂部則是這種聯系的象征。
愛德華夫婦到達俱樂部時,天色已暗,餐廳僅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
即使如此,當瑪麗一坐下,那些客人還是開始了竊竊私語。
好在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