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心裡着急的緣故,少爺的繩子連甩了三次,都沒有能夠勾住橫梁。
最後我看不過,用力一甩,才終于勾住了橫梁,然後,我先抓着繩子向上爬去,心中卻是狐疑不已。
上面可是劉去的棺椁,剛才上去的時候,我們也是順着繩子爬上去的,下來也是一樣。
可如果上面的人真的是丫頭,那麼她是怎麼越過六人多寬的護棺河過去的?
我嘿咻嘿咻地向上爬着,本能地回頭看了看。
這一看之下,不禁又是大吃一驚,手下一松,人就直接掉了下來——
“老徐!”幸好少爺在下面,死命地将我抱住,才避免了我摔死的下場。
“怎麼了?怎麼了?”少爺一疊連聲問道。
“教授……教授……”我結結巴巴說道,已經被老卞毀了的教授的屍體,剛剛還躺在墓室旁邊的小洞門口,就在這一瞬間,居然也不見了。
而且,要命的是,老卞爬進去的那個小洞,再次關閉。
從上面向下面看,整個墓室根本就是渾然一體,如果不是剛才我們親眼見到,隻怕做夢都想不到,那裡曾經出現過一道門戶。
我終于把情況向少爺解釋清楚,少爺想了想,一咬牙道:“先别管那些,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丫頭要緊,遲了……”
他沒有說下去,我心中也是一驚,遲了——隻怕丫頭就有危險了。
這次少爺先抓住繩子快速向上爬去,我也跟在後面前後腳一起爬上了橫梁。
向下一看,頓時兩人就面面相觑,連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躺在盔甲殼的白玉棺椁上,如今那沉重的盔甲殼已經掉了在了一邊。
而躺在白玉棺椁上的,居然是丫頭……
丫頭是怎麼跑上這白玉棺椁上的,她又怎麼會躺在了白玉棺椁上?少爺臉色蒼白,連呼吸都有點急促,我手心中滿是冷汗,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兩人相互看了看,少爺對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下去,我跟着過來。
我點頭,少爺順着橫梁再次爬了過去,然後,砰的一聲,對着棺椁就跳了下去,我也尾随着跳了下去……
我們弄出來的動靜很大,可是躺在白玉棺椁上的丫頭卻是一動也不動,我與少爺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兩人順着棺椁繞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人打從心底都不敢去碰丫頭。
遲疑了片刻,我終于我忍不住道:“少爺,丫頭……”
“他媽的!”少爺憤憤地罵了一句粗話,直接說,“老徐,顧不上這麼多了,沒有丫頭,少爺我也不活了,你動手看看,丫頭是不是還有救?”
我點頭,小心地摸向丫頭,手指扣在丫頭的脈搏上,觸手一片冰冷。
我一瞬間心就沉了下去,暗道,完了完了,丫頭不會就這麼挂在這裡吧?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時候居然想到了她在沙鎮衣衫不整的模樣,還俏生生地問我——好看嗎?
“老許,怎麼了?”眼見我神色有異,少爺忍不住又問道。
“嗬……嗬……”突然,手掌已經一片冰冷的丫頭的喉嚨口,居然發出“嗬嗬”的喘息聲,似乎是人臨死的時候,被痰塞住一樣。
我心中一動,丫頭還沒有死,那是不是代表着——還有救?
我已經顧不上什麼了,按照以前曾經看過電視、報紙上的一點急救法子,當即用力地按在丫頭的胸口,不停按壓。
可是任憑我忙得上氣不接下氣,丫頭除了剛才喉嚨裡“嗬嗬”了兩聲,如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心中越是着急,手上越是使不上力氣。
少爺忙道:“老許,讓我來……”他說着,已經不容分說地将我換了下去。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加熱汗,直到這個時候,才有空掃了一眼被丫頭推到棺椁邊上的盔甲殼。
那具盔甲殼内雖然沒有屍體,可也邪門得很,剛才少爺微微碰了一下,就招惹來了一群黑色屍體,如今丫頭整個将它推到旁邊,反而毫無動靜?
“啪”的一聲脆響,就在我打量着盔甲殼的同時,耳朵内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好像是肉體碰撞發出的。
不容我多思考,本能地擡頭一看,隻見少爺一隻手捂着半邊紅腫的臉蛋,怔怔地看着丫頭。
而丫頭也已經坐了起來,就這麼呆呆地坐在白玉棺椁上,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一個活人,坐在棺椁上?
“丫頭……”我感覺口幹舌燥,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你還……還好嗎?”
丫頭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少爺,滿面通紅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