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冷汗淋漓,一股涼氣從脊背涼嗖嗖地爬了上來,甚至我整個人都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起來。
少爺也變了臉色,結結巴巴地問:“怎……怎麼回事?”
丫頭啊了一聲,本能地就向我身上靠了過來,很是害怕,不過幸好她并不認識王全勝,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死的,所以雖然聽着感覺離奇,心生惶恐,比我卻是好得多了。
黃智華解釋說,昨天他們把王全勝的屍體運了回來,由于他也是接觸過黃河龍棺的人,昨天我老實地向他交待過我們見過王全勝,還從他手中買過青銅器,并且也是從他的口中得知黃河龍棺的消息,所以黃智華他們在運回王全勝的屍體後,并沒有解剖研究起具體的死因,而是直接送去了殡儀館,準備聯系上他的家人後再做處理。
可是今天一大早,殡儀館的工作人員就打來電話,說是丢了一具屍體,王全勝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這年頭好象什麼東西都可能會丢,可是——丢屍體也太荒唐了。
再說王全勝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黃河水鬼,整天在黃河裡撿垃圾讨生活的人,身上要是有錢,也就是那個丢了的五千元,如今還在我手裡,誰會偷這樣一具屍體?
如果說王全勝的屍體不是别人偷出去的,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他自己走出去透透氣?
屍體自己走出去?這個比丢了屍體更加荒唐。
我頹廢地坐在黃智華對面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就是王全勝那張蒼白地臉,帶着猙獰地笑容,惡狠狠地盯着我。
王教授的屍體和老卞的屍體,可以跑去廣川王陵,那麼王全勝的屍體跑出去透透氣,實在是太正常了,再說——王全勝本來就是死了半年多屍體才出現的,這個裡面絕對有古怪。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猛然,擺在辦公桌子上的電話急劇地響了起來,把我再次哧了一跳。
我最近有點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感覺,再這樣弄下去,我不死也會早晚得精神病。
黃智華伸手接了電話,那一頭不知道有人說了什麼,他頓時就變了臉色,匆匆地說了一聲——我就來。
放下電話,他問少爺:“南宮門口的那張招待所,你開的?”
少爺不解,點頭說是,我們就是在那裡被黃智華給“請”來的,黃智華自然也把我們的十八代祖宗都查清楚了,怎麼會不明白南宮門口的招待所是少爺家的産業?
“你那裡出了人命官司,有個客人今天死在了房間内,而且王全勝的屍體也出現在案發現場……”黃智華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什麼?我簡單不敢相信,王全勝死後居然再次摸向了少爺家的招待所,他去那裡幹什麼?我轉念一想,已經明白,如果說真的存在“陰魂不散”的事情,那麼王全勝勢必是去招待所找我去了?
找我索命,還是想要回他的那五千塊錢?
我的心髒“砰砰”地直跳,幾乎要從口腔裡跳出來,迫使我不得不張大了口才能夠呼吸。
黃智華看了看我們三人的臉色,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定,問道:“不如這樣,一起過去看看,這件事情你們三人多少都有點關系。
”
命案發生在少爺的招待所,而王全勝的死卻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也非常想要去看看,已經死了半年多的王全勝,到底是什麼模樣,雖然是很害怕,但還是點頭應允。
坐上黃智華的那輛越野車,警笛聲非常嚣張地一路呼嘯着直奔南宮門口。
在少爺家的招待所門前下了車,原本這個時候,招待所的門口是最最冷清的,如今卻熱鬧得很,好多好事之人聽說出了人命大案,都忍不住探頭探腦地過來,想要一探究竟,增加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招待所的門口被警員叔叔團團圍住,誰也不能輕易進入。
黃智華剛剛一下車,由于他本是軍方人士,實話說——這些員警叔叔還是很拍着他的馬屁,所以,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的小警員跑了過來,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報告說,現場沒有動,就等他來了。
黃智華不置可否答應了一聲,我們三人也先後下了車,跟随在黃智華地身後。
少爺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謝天謝地,我這次正好在警局吃免費飯,倒是直接擺脫了嫌疑,要不,你說這豈不是天大的麻煩?”
丫頭白了少爺一眼,我知道少爺說得有理,但卻被他說中了心病,也忍不住狠狠給了他一個老大的白眼。
黃智華在一個小警員的帶領下,快步向裡面的房間走去。
“就是這裡了?”眼見小警員在某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黃智華問道。
我擡頭看了看這個房間,忍不住就腿肚子打顫。
我每次來太原,隻要住下,勢必都是住在少爺的招待所裡,而且,一來二去的和少爺混熟了,他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