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把它撐起。
頭貼着地面,四肢像鴨掌波水般,緩慢的朝前挪。
卻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我的腳下,我能感覺到那稚嫩的小手,搭在我的腳踝。
我慢慢閉上眼睛,等待死忘的降臨。
那短短的幾秒,我缺想了很多很多。
很多事,很多人,想走馬燈一般。
我聽到一聲巨大的撞門聲,接着是嬰兒的哭聲,是那女人,女人哭着抱起孩子,孩子,媽媽帶你回家。
女人緊緊揉着孩子,轉身消失在了我視線中。
周圍的景色變得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從窗外射進來。
房間裡隻有滿地灰塵,留下清晰的腳印和長長的拖痕,自己看去,好像還能看到小小的手腳印記。
後來怎麼樣了。
我放下已經無味的飯菜。
周姐真的出家了,真的成了師太。
孫傑沖我勉強笑笑。
我沒等畢業就結束了自己的實習。
走之前我去檔案室偷偷查了以前的檔案。
我找到了那女人的家。
女人的家的房子隻是一間十來平米的草屋。
她懷抱着嬰兒坐在了家門口,旁邊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流着鼻涕,用手一抹往褲子上擦擦,它安靜的躺在女人懷裡,安靜的和其它孩子一樣。
看到我時,卻瞪着大大的眼睛。
沖我咧出那鋒利的尖牙。
直到女人輕撫它後背,才安然睡去。
女人家十分的破舊。
進去發現那地面還是泥土的。
我發現房間裡堆滿了女人做的布娃娃,雖然粗糙卻每個都栩栩如生。
大概是女人把自己的愛也秀在了裡面吧。
我學着孫傑的樣子聳聳肩。
我和父母吵了一架,最後還是執意開了這家娃娃店,你知道麼。
孫傑神秘的湊到身前。
五年了,女人懷裡的嬰兒從未長過。
不過,孫傑自豪的擡起頭,現在它看到我已經不是那麼警惕了。
我笑笑,随手抓起旁邊的書朝他丢去。
耳邊傳來孫傑從地面的咆哮,你丫扔辭海是想錘死我啊!
啊!
何佳!
身後的房間傳來何佳痛苦的叫聲。
門被從裡面反鎖。
轉了幾下鎖把。
最後索性一腳把門踹開。
何佳躺在床上,腿間流出的鮮血将背面染紅。
老婆,老婆。
孫傑拍着何佳的臉頰,摸了下勁動脈。
快送醫院!
孫傑抱起何佳快步朝外走去,我正要出門,背後感覺到一股涼意。
本能的後退一步轉身看去。
打開的窗戶外,黑影一閃而過。
和孫傑兩人在手術室外的塑料椅上,坐下。
我将咖啡遞給孫傑。
好久沒看到他這副模樣了。
從前那副吊兒郎當的纨绔子弟,有一天也會選擇成家立業。
說心裡話,心底有點羨慕。
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過個穩定的生活,不用再四處漂泊。
不用在擔心明天的生死。
或許,呵。
何佳怎麼樣了。
沒事,醫生說是受驚過度。
我點點頭。
對了,秋落。
昨天看到你太開心,把叫你來的正事忘了。
其實叫你來是有一件事,上個月......
推開門,我踩着木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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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下密碼鎖,門上的小紅燈度了一下變成綠燈自己解鎖開。
我推開厚重的門。
裡面狼藉一片。
像剛被台風挂過似得。
架子斜靠在牆上。
滿地的瓷片。
我在房間裡打量着,十平米的房間一覽無餘,除了這扇加密的鐵門外,隻有,我輕揚額頭,那圓形的換氣孔。
出來吧,站在我身後幹嘛。
女人笑笑。
從門外側身出來。
好強的靈力啊,我第一次見到那些裝着嬰兒魂魄的貢盒一起搖晃。
我轉過身,蕭蕭的眼神已經沒有大學生該有的清澈,能看到的是一種高傲,淩光。
我笑笑,既然選擇下蠱,量是不是太少了。
怎麼是怕孫傑誤食麼。
還是看不起我啊。
哼。
呵呵。
多管閑事。
為什麼害何佳?既然會下蠱,孫傑說你來很久了,那應該很有機會。
孫傑知道了?
你?喜歡孫傑?
從女人剛在的表情和聽到我這句話之後的閃爍眼神顯然。
你這麼做孫傑會喜歡你麼?
我不用他喜歡!我也,蕭蕭低下頭,聲音變得很輕,我也不配讓她喜歡。
那你為什麼害何佳。
我沒有害她,何佳是看到了聖嬰大王。
聖嬰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