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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信得 看不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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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

     她說,我會處理。

    這跟你無關。

     他忍不住還是提出讓自己後悔的問題,說,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說,現在,我們兩個在一起,這樣已很完整。

    還需要其他嗎。

     她詢問他是否想回去房間洗澡睡眠。

    手表上指針顯示淩晨2點,她清晨即離開萬象前去南部波羅芬高原,為沿途被挑選出來的少數民族村莊服務。

    時間持續兩月。

    他不願意離開。

    天亮之後,各奔東西,他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到她。

     清洗身體,躺在她的單人床上嘗試入睡。

    她的發絲散發出清香氣味,密密層層,鋪墊在他的臉頰之下。

    擁抱中的身體如同少女,可觸摸到纖瘦骨骼。

    大約5點多鐘,他醒過來,重新充盈起飽滿欲望,于是開始第二次。

    這一次她完全敞開,如同一朵春日海棠,在瞬間綻放之後,隻能以肆意的力度沉淪下去。

    肉身展示出對這種與異質交換能量的天然趨向,熱烈有力,單純赤誠。

    盡力敞開所有通道,與他交換、彙聚、融合,但這又是無法被言語道盡的孤獨。

     他被她肉身頂撞出來的激情所震懾。

    堕入激流之中,柔軟無形但力量驚人的水流控制住他,身不由己全然失去徘徊餘地。

    微亮天色之中,與這個變幻莫測的女子聯結,這感受如此新鮮驚人。

    他願意探索這具幽暗充沛河流般的軀體,直到迷途。

     如果他繼續往下深入,她也許會展露更多令他困惑和無解的内容。

    也有可能始終守口如瓶。

    他已失去所有力氣,說,其實我并不懂得什麼是愛情,雖然我戀愛過多次。

    她說,時間本身保持着一種神秘感,所以我們才會雖然做過多次的事情,卻依然不能夠知曉它的真味。

     她說的話,他總是聽不太懂。

    但即便是看着她說話的樣子,為此心折也已足夠。

    第一縷陽光已從窗外茂密枝葉間滲透進來,灑到枕邊。

    他由背後緊緊抱住她,内心被突如其來的噴湧潮水沖去一切堤壩藩籬,隻能袒露心迹。

     他說,Fiona,你是我見過的最為奇妙的女子。

     她離開萬象,一直在高原原始村寨裡工作。

    他在泰國度過假期最後幾日,即将回去澳洲。

    在清邁他思念她,腦子全是她的記憶。

    她的肉身具備一種強烈而粘纏的磁性,即使分隔遙遠,他仍清醒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如同一條河流,日夜奔騰流連,渴望趨向她而去。

    她留給他的手機,每次撥打都提示沒有信号。

    寫過很多電子郵件給她,也全無回音。

     最後一個夜晚,試圖再次撥打她的電話。

    這一次終于撥通,她清晰的聲音平淡自若,一如往昔,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隻是說剛剛從森林裡出來,在當地附近的一個小鎮裡看病。

    身體一直不太舒服。

     他說,你要當心傳染到當地病症。

     她答非所問,說,我前幾天做夢,走到一個幽深連綿的山谷,一條曲折大路,路面潔白閃爍着光芒,兩邊是星羅棋布的深藍色湖泊。

    許多赤裸的孩子在水中遊泳,沉沉浮浮,嬉戲喧鬧,發出的笑聲美麗極了。

    我從中間大路上走過,不知道該帶哪一個孩子上來,跟我一起走。

    路延伸到山谷的背後。

    前面黑夜茫茫,天空有無數明亮的繁星。

     他說,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夢。

     她說,是。

    在夢裡我有一種安甯喜悅。

     我非常想你,Fiona,我們可否再見。

     她說,不知道。

    Ian,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已過去。

    此後我們不過都是前途未蔔。

     她繼續失蹤從未和他聯系。

    他回到澳洲。

    如常開始工作,運動,與年輕女孩重新約會,與她們上床。

    卻始終無法忘記炎熱的萬象,在旅館房間鋪着刺繡白床單的單人床上,那個脖子後面有漢字刺青的女子。

    她的神情冷淡奇幻。

    她說的話他總是無法理解。

    她的身體一直在對他發出呼喚。

    他的心在某種被禁锢般的思念中碎裂。

    開始終日隐隐作痛。

     他成為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另一個男人,堅持打電話給她,無法停止。

    一個月後,她接了他的電話。

    她已回去倫敦。

     她說她懷孕了。

     如果命運要把一些離奇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安排給他,那麼一定有其中道理。

    就讓它來吧,他想。

    他已在長久的渴望和思念中,撤掉内心所有防禦和退路,隻能随波逐流被席卷而去。

    她捉摸不定的個性需要周圍的人對此順服,對未知無懼也沒有憂慮,如同野地裡的百合花,不種不收。

    即使告知他這件事實,語氣裡也沒有試探或目的。

    她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危險,也對結果毫無執着。

     他說,你打算如何處理。

     她說,也許生下來。

    我沒有親人,想要自己的孩子。

     你确定這是因我而起的嗎。

     是的。

    但這可以和你無關。

     你一直在說這句話,包括我們在萬象的時候。

    那我是什麼,一個工具嗎,一個不需要發表意見和感覺的協助生育的機器嗎。

     不要生氣。

    Ian,我為剛才的話語抱歉。

     那讓我們生下孩子。

    如果你願意,跟我在澳洲,我照顧你。

     我從未有過打算要去那裡。

     那現在開始打算吧。

    這裡會有你的家。

     25歲,她生下第一個孩子。

    女孩,取名Isabel。

    在孩子3歲時,他們舉行婚禮,她又已懷孕。

    第二個孩子是男孩,Alex。

    她對感情失去一個階段性的寄望,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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