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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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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們擦身而過,就像沒看到一樣。

    我入迷地注視着這一切。

    所有的蠟燭都燒盡了,屋裡隻有月光和街上的燈光。

    我能看見他那冰冷閃光的輪廓,看着他把孩子放在枕頭上。

    ‘到這兒來,路易,你還沒喝夠,我知道你還沒有。

    ’他對我說着,語氣那麼平靜、有力,一晚上都這樣。

    他來拉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很有力。

    ‘你看她,路易,她看上去多麼飽滿,多麼甜美,好像死神也無法奪走她的鮮嫩。

    她的生命力十分強烈!他可以雕刻出她那小巧的雙唇和圓鼓鼓的雙手,卻無法使她枯萎!你該還記得,當你看到她在那個房間裡時是如何想要她的。

    ’我表示反對,我不想殺她,我昨晚也沒想過要殺她。

    然而我突然想起了兩個矛盾的方面,于是被痛苦撕裂着:我想起了她那強有力的心跳,我曾那樣地渴望它。

    那渴望是那樣的強烈,以緻我趕緊轉過身背朝着床上的她。

    要不是萊斯特緊抓着我,我就跑出房間了;我同時又想起了她母親的臉,想起他進屋時,我扔下孩子時那一刻的恐懼。

    不過,他現在沒有嘲笑我,隻是使我更糊塗了。

    ‘你要她,路易。

    你知道嗎,你一旦得到她,那麼你想要誰都可以。

    你昨晚想要她,但是退卻了,那就是為什麼她沒有死。

    ’我感覺他說的話是對的,我又有了貼緊她、聽她心跳時那份心醉神迷的感覺。

    ‘她的生命力太強了……她的心髒不肯放棄,’我對他說。

    ‘她那麼強嗎?’他笑了笑,把我拉到他跟前。

    ‘殺了她吧,路易,我知道你要她。

    ’我照他說的去做,走近床邊,看着她。

    她的胸脯随着呼吸稍稍起伏着,一隻小手纏在那長長的金黃色頭發裡。

    我難以忍受了,看着她,想讓她不死,想要她;我越看,越能感受到她的肌膚,不由自主地将胳膊伸向她背後,把她托起來,撫摸着她柔軟的脖子。

    柔軟,柔軟,這就是她,非常柔軟。

    我試圖說服自己,最好還是讓她死——她會怎麼樣呢?——但這都是自欺欺人的念頭。

    我要她!于是,我摟她過來,抱在懷裡。

    她滾燙的臉頰貼着我的臉,頭發披灑在我的手腕上,輕拂着我的眼皮,使我感受到孩子芬芳的香味和生命的搏動。

    盡管她病得很重,我依舊能感受到這些。

    這時她呻吟起來,在昏睡中動了動。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在她醒來之前殺了她。

    我咬住她的喉嚨。

    這時,我聽到萊斯特奇怪地對我說:‘隻要開個小口子,她的喉嚨很細。

    ’于是我照他說的做了。

     “我不想再給你講述一遍那種感覺,隻說一點,我又像以前一樣深深投入了。

    每次殺人都是這樣,隻是這次投入得更深。

    我不由得雙膝跪下,半躺在床上,一直把她的血吸幹。

    那顆心又在咚咚地跳着,不肯慢下來,不願放棄。

    我繼續吸着,我的本能在等待,等待心跳慢下來,那将意味着死亡。

    這時,萊斯特突然一把把我從她身上拽開。

    ‘可她還沒死,’我低語道。

    然而一切到此為止了,黑暗中房間裡的家具清晰可辨。

    我呆呆地坐在那兒,盯着她,無力動彈,頭靠在床頭上,手重重地壓着天鵝絨床單。

    萊斯特抱過她,對她說着話,還喊着一個名字。

    ‘克勞迪娅,聽我說,醒醒,克勞迪娅。

    ’他的聲音很輕柔。

    他把她從卧室抱到了客廳,我幾乎聽不清他說的話了。

    ‘你病了,聽見我的話了嗎?你要按我說的去做才會好起來。

    ’他停下不說了。

    這一刻我醒悟過來,意識到了他在幹什麼。

    他把自己的手腕切開,遞給她,她便喝起來。

    ‘對了,親愛的,多喝點,’他對她說道,‘喝了就會好起來。

    ’ “‘該死的!’我大喊一聲。

    他睜着發怒的眼睛對我噓了一聲。

    他坐在沙發上,而她緊緊地趴在他的手腕上。

    我看到她那白白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子,他的胸脯一鼓一鼓地喘着氣,臉扭曲的樣子是我以前從沒見過的。

    然後他發出一聲呻吟,又輕聲對她說,讓她接着喝。

    當我從門口向他面前挪動時,他又生氣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我要殺了你。

    ’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萊斯特?’我小聲地說道。

    他現在想把她推開,可她不肯松手。

    她緊抓着他的手指和胳膊,把手腕往嘴邊送,口裡發出一聲嘟哝。

    ‘停下,停下!’他對她說道。

    顯然,他很痛苦。

    他掙脫開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

    她的牙齒急切地想夠到他的手腕,但夠不着。

    然後,她用她那無邪的驚奇目光看着他。

    他往後退了退,手還搭着她的肩,不讓她動。

    接着,他迅速給手腕包了一塊手絹,離開她去把鈴繩猛地拉了一下,眼睛始終盯着她。

     “‘你幹什麼,萊斯特?’我問他,‘你都幹了些什麼?’我看着她。

    她很鎮靜地坐在那裡,已經完全恢複了活力,不再蒼白,也毫不虛弱了,兩腿平伸着放在玫瑰色地毯上。

    她那柔軟單薄的白色罩衫就像小身體上裹着的一件天使外衣。

    她正望着萊斯特。

    ‘再不要,’他對她說,‘再不要沖着我來,你明白嗎?不過我會教你怎麼做!’我想讓他看着我,回答我問他的問題。

    他一把把我甩開,使的勁很大,把我甩到了牆上。

    這時有人敲門。

    我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我剛一伸手抓住他,他就轉身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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