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出來到大廳裡。
她臉色非常白,非常生氣。
她對我說,‘你聽見了?’”“我說,‘他有了麻煩?’”“她點點頭。
然後她就上樓到書房去找阿吉爾先生。
我把晚餐桌子擺好,然後就上樓穿上外出服。
婦女會第二天要舉行插花比賽。
我們答應給她們一些插花的書。
”
“你把那些書拿去婦女會——你什麼時間回到屋子裡來?”
“一定是差不多七點半。
我自己用我的鑰匙開門進來。
我馬上進阿吉爾太大的房間裡去——去轉達婦女會的謝意還有一張字條——她坐在書桌前,頭向前靠在雙手上。
那支火鉗丢在地上——桌子的抽屜都被拉出來,遭小偷了,當時我想。
她受到了攻擊。
而我想的沒錯,現在你知道我是對的!是小偷——某個外來的人!”
“某個阿吉爾太太自己讓他進門的人?”
“為什麼不是?”克斯蒂挑釁地說。
“她人那麼好——總是非常仁慈。
而且她不怕——任何人或任何事。
再說她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家。
還有其他人——她丈夫、關妲、瑪麗。
她隻要叫一聲就好了。
”
“但是她并沒有叫。
”胡許指明說。
“沒有。
因為不管那個人是誰一定告訴了她一個非常合理的故事。
她總是聽信别人。
所以,她就再度坐回書桌前——
也許是找她的支票簿——因為她沒有疑心——所以他就有機會拿起火鉗打她。
甚至,或許他并無意打死她,他隻是想吓昏她,然後找到錢和珠寶就跑。
”
“他并沒有怎麼找——隻不過拉出幾個抽屜。
”
“也許他聽見了屋子裡的聲音——或是吓破了膽。
或是發現他打死了她。
因此,在恐慌之中,就迅速逃走了。
”
她傾身向前。
她的眼中充滿恐懼懇求的神色。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她的堅持令他感興趣。
是在為她自己感到恐懼嗎?她當時可能殺了她的雇主,拉出一些抽屜讓人以為好像真的遭小偷的樣子。
醫學上的證明最接近的死亡時間隻能縮小到七點至七點半之間的範圍。
“看來好像一定是這樣。
”他和氣地同意說,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坐回椅子裡去。
他轉向杜蘭特夫婦。
“你們沒聽見什麼吧,你們兩位?”
“沒有。
”
“我把茶端上去到我們的房間,”瑪麗說。
“那個房間跟其他部分相當隔離。
我們在那裡一直到聽見有人尖叫的聲音,是克斯蒂。
她當時剛剛發現母親死了。
”
在那之前你沒離開過那個房間?”
“沒有。
”她清澄的眼光與他相對。
“我們在玩牌。
”
菲利普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微微感到不自在。
波麗正在照他告訴的話做。
也許是她的态度完美無缺,冷靜、不慌不忙。
完全令人信服。
“波麗,親愛的,你是個了不起的說謊專家!”他心裡說着。
“而我,督察長,”他說,“當時,還有現在仍然是,完全沒有能力走動。
”
“但是你現在好多了,不是嗎,杜蘭特先生,”督察長愉快地說。
“不久你就能再走路了。
”
“這是很久以後的事。
”
胡許轉向另外兩位到目前為止一直坐着不吭聲的家庭成員。
麥可雙臂交叉地坐着,臉上微微帶着嘲笑的表情。
蒂娜,嬌小而優雅,靠在椅背上,兩眼偶而一一看着其他的人。
“你們兩位當時不在屋子裡,我知道,”他說。
“但是也許你們再說一遍那天晚上你們做些什麼事可以加強我的記憶?”
“你的記憶真的需要加強嗎?”麥可嘲笑的表情更加深地問道。
“我還說得出我說過的話。
我出去試車。
離合器的毛病。
我試了很長一段路。
從乾口一直到明清坡,沿着摩爾路經由伊普斯裡回去。
不幸的是車子不會說話,無法證實。
”
蒂娜終于轉過頭去。
她直盯着麥可看。
她的臉上仍然毫無表情。
“那你呢,阿吉爾小姐?你在紅明圖書館工作?”
“是的。
五點半關門,我上大街去買點東西。
然後回家。
我有一層公寓——其實是一間小公寓——在莫坎大廈。
我自己燒晚飯,聽留聲機唱片過甯靜的一晚。
”
“你完全沒出門?”
她微微停頓一下然後說:
“沒有,我沒出門。
”
“十分确定,阿吉爾小姐?”
“是的,我确定。
”
“你有部車子,是吧?”
“是的。
”
“她有部泡泡車,”麥克說。
“泡泡,泡泡,辛辛勞勞,雞飛狗跳。
”
“我有部泡泡車,是的。
”蒂娜嚴肅、泰然自若地說。
“你停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