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走了。
不是嗎,親愛的?不,不是想報複,甚至也不是對公理正義的熱愛。
我想是——是的,主要是好奇心,盡管或許有比這好一點的一面。
”
“這不是你該牽扯進去的事,”瑪麗說。
“你扯進去是不可能有好處的。
噢,菲利普,拜托,拜托不要,讓我們回家去把這一切都忘掉。
”
“哦,”菲利普說,“你大可以把我推到任何你喜歡的地方去,不是嗎?但是我想要留在這裡。
難道你不想有時候讓我做我想做的事嗎?”
“我要你得到世界上你想要的一切。
”瑪麗說。
“你并不真的想,親愛的。
你隻想把我當嬰兒一樣照顧,知道什麼是對我最好的,每一天都想盡一切辦法這樣。
”他笑出聲來。
瑪麗疑惑地看着他說:
“我從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是認真的,什麼時候說着玩的。
”
“除了好奇,”菲利普-杜蘭特說,“應該有人查明真相,你知道。
”
“為什麼?能有什麼好處?再讓某個人去坐牢。
我認為這是個可怕的主意。
”
“你不十分了解,”菲利普說。
“我并不是說我會把那個人——如果我查出是誰的話,送交警方。
我不認為我會。
當然,要看情況而定。
或許我把他送交警方也沒有用,因為我仍然認為不可能有任何真正的證據。
”
“那麼如果沒有任何真正的證據,”瑪麗說,“你又怎麼去查出任何事情來?”
“因為,”菲利普說,“要查明出來,十分确定的知道,有很多方法。
而且我認為,你知道,這變得相當必要了。
這屋子裡的情況不怎麼妙,很快就會變得更糟。
”
“你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什麼都沒注意到嗎,波麗?你父親和關妲-弗恩怎麼樣?”
“他們怎麼樣?為什麼我父親在他那種年紀還要再結婚——”
“這我能了解,”菲利普說。
“畢竟,他的婚姻相當不公平。
他現在有個真正幸福的機會,臨老的幸福,你可以這麼說,但是他是有這個機會。
或者,我們姑且說,他過去是有。
現在他們之間情況不太妙。
”
“我認為,這一切——”瑪麗含糊地說。
“正是,”菲利普說。
“這一切。
讓他們一天天地更加疏離。
而這可能有兩個原因。
懷疑或是有罪。
”
“懷疑誰?”
“呃,姑且說是彼此懷疑。
或是一方懷疑而另一方自知有罪,反之亦然,你高興怎麼想都可以。
”
“不要這樣,菲利普,你把我搞胡塗了。
”突然瑪麗态度有點活潑起來。
“原來你認為是關妲?”她說。
“或許你對。
噢,如果是關妲那真是太好了。
”
“可憐的關妲。
你的意思是,因為她不是家裡面的一員?”
“是的,”瑪麗說。
“我的意思是這麼一來就不會是我們之一了。
”
“你的感受就隻是這樣,是吧?”菲利普說。
“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
”
“當然。
”瑪麗說。
“當然,當然,”菲利普急躁地說。
“你的毛病是,波麗,你沒有任何想象力。
你無法站在其他任何人的立場想一想。
”
“為什麼要?”瑪麗問道。
“是的,為什麼要?”菲利普說,“我想如果我誠實的話,我大概會說為了消磨時間。
但是我能設身處地的替你父親想,或是替關姐想,如果他們是無辜的,那麼他們的處境是多麼的痛苦難堪。
關妲突然之間讓人不敢接近。
敬鬼神而遠之。
她内心自己知道她終究還是無法跟她所愛的人結婚。
再來設身處地的為你父親想一想。
他知道,他禁不住知道,他愛上的女人有機會行兇而且有行兇的動機。
他希望不是她幹的,他認為不是她幹的,但是他并不确定。
而更糟糕的是,他永遠無法确定。
”
“在他那種年紀——”瑪麗開口說。
“噢,在他那種年紀,在他那種年紀,”菲利普不耐煩地說,“難道你不了解對那種年紀的男人來說更糟?那是他生命中最後的愛情。
他不可能再有了。
這種愛情很深。
再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他繼續,“假設裡奧從他設法生活了那麼久的沉默孤獨世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假設是他擊倒了他太太?幾乎可以讓人為他這可憐的人兒感到難過,不是嗎?并不是說,”他沉思地接着又說,“我真的認為他做出這種事來。
但是我毫無疑問的認為警方可能這麼想。
現在,波麗,我們來聽聽你的看法。
你認為是誰幹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瑪麗說。
“哦,或許你不可能知道,”菲利普說,“但是你可能有很好的想法——如果你想過的活。
”
“我告訴你我根本拒絕去想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