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不得了。
我——時間對我來說不太有意義。
”
“是的,親愛的,”麥可說。
“你一向一副無限悠閑的樣子。
”
“我當時在那些樹下,”蒂娜說,“非常輕柔地走着——”
“就像一隻小貓。
”麥可深情地說。
“——就在那個時候我聽見了。
”
“聽見什麼?”
“兩個人在說悄悄話。
”
“什麼?”麥可全身緊張起來。
“他們說些什麼?”
“他們說——其中一個說,‘七點到七點三十分之間。
就這個時間。
記住不要搞砸了。
七點到七點三十分之間。
’另外一個低聲說:‘你可以信任我,’然後第一個聲音說,‘事後,親愛的,一切都會美妙極了。
’”一陣沉默,然後麥可說:
“哦——為什麼這件事你不說出來?”
“因為我不知道,”蒂娜說。
“我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
“當然!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不知道,”蒂娜說。
“難道你不明白,當兩個人在說悄悄話時,你是聽不出聲音的。
隻是——哦,隻是在耳語。
我想,當然我想是一男一女,因為——”
“因為他們所說的話?”
“是的。
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誰。
”
“你以為,”麥可說,“可能是父親和關妲?”
“有可能,不是嗎?”蒂娜說。
“可能是說要關妲離開屋子然後在那段時間内回去,或者可能是關妲告訴父親在七點到七點半之間下樓。
”
“如果是父親和關妲,你不會想去告訴警方。
是這個原因嗎?”
“如果我确定,”蒂娜說。
“但是我不确定。
可能是其他人。
可能是——海斯特和某個人?可能是瑪麗,但是不可能是菲利普。
不,不是菲利普,當然。
”
“你說海斯特和某個人,你指的是誰?”
“我不知道。
”
“你沒看見他——我是說,那個男人?”
“沒有,”蒂娜說。
“我沒看見他。
”
“蒂娜,我想你是在說謊。
是個男人,不是嗎?”
“我轉回去,”蒂娜說,“走向車子,那時有個人從路的另外一邊走過,走得非常快。
在黑暗中隻是個人影。
然後我想一我想我聽見路的盡頭有車子發動的聲音。
”
“你以為是我……”麥可說。
“我不知道,”蒂娜說,“有可能是你。
身材跟你差不多。
”
他們來到蒂娜的小車子旁。
“來吧,蒂娜,”麥可說、“上車。
我跟你一道。
我們到陽岬去。
”
“可是麥可——”
“我告訴你不是我,是沒有用的,是吧?我還能說什麼?
來吧,把車子開到陽岬去。
”
“你要幹什麼,麥可?”
“你為什麼認為我是要幹什麼?你不是要去陽岬嗎?”
“是的,”蒂娜說,“我是要去。
我收到菲利普一封信。
”
她發動小車子。
麥可坐在她一旁,非常緊張、僵硬。
“收到菲利普的信?他說了些什麼?”
“他要我過去。
他想見我。
他知道我今天休半天假。
”
“噢。
他有沒有說他要見你幹什麼?”
“他說他想要問我一個問題,希望我會回答他。
他說我不需要告訴他任何事情——他會告訴我。
我隻需要說是或不是。
他說不管我告訴他什麼,他都會保密。
”
“這麼說他是在進行某件事,是吧?”麥可說。
“有意思。
”
到陽岬的路程不遠。
當他們抵達時,麥可說:
“你進去,蒂娜。
我去花園裡走走,想一些事情。
去吧。
去跟菲利普面談吧。
”
蒂娜說:
“你不是要去——你不會是要——”
麥可短笑一聲。
“從情人崖跳下去自殺?好啦,蒂娜,你不至于不了解我吧。
”
“有時候,”蒂娜說,“我認為沒有人了解别人。
”
她轉身離開他,慢慢走進屋子裡。
麥可看着她進門,他的頭猛向前一垂,雙手插在口袋裡。
他在皺眉頭。
然後他繞着屋角走動,滿腹心思地擡頭看着屋子。
所有童年的記憶都回來了。
那棵老木蘭樹,他爬過很多次,從樓梯口的窗戶進屋子。
曾經是屬于他自己的花園的一小方土地,并不是他很喜歡花園。
他一向喜歡把任何他所有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