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許應該請教你夫人,”哈卡斯特說,“畢竟,如果他曾經來過你家,接見他的一定是你的夫人。
”
“是的,你說得一點不錯,但是我不知道…維莉骊的身體一向不好,我不願意令她覺得不舒服。
這個,我的意思是說,這是那人死後的照片吧?
“是的,”哈卡斯特說,“不錯,但不是一張悲慘的照片。
”
“是的,照得很好,看起來真像是睡着似地。
”
“你們正在談我嗎?喬塞亞。
”
通往隔壁房間的一扇門被推開,一位中年婦人走進來。
哈卡斯特肯定她必然在隔壁留神地聽他們談話,“啥,親愛的,”布蘭德說,“我以為你在小寐。
哈卡斯特探長,這是内人。
”
“好可怕的謀殺,”布蘭德太太喃喃而言,“每次想起來,就渾身發寒。
”
她輕輕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
“親愛的,把腳擡高。
”布蘭德說。
布蘭德太太聽她丈夫的活照做。
她的頭發淡茶色,說起話有氣無力,臉色蒼白,仿佛帶幾分喜悅地接受自己身體的羸弱,哈卡斯特看着她;想起她和某個人十分相近,但就是記不起那人是誰。
那暗弱哀愁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的身體不好,探長,所以我先生自然總是設法不要讓我受到驚吓或煩擾。
我是個非常敏感的人。
你們剛才在談照片的事,我想——是那被謀殺的人的照片。
噢,親愛的,多可怕的事。
我不知道是否承受得住!”
“其實想看得很哩。
”哈卡斯特心裡暗想着。
他的聲音裡有些惡意,說:“那麼,布蘭德太太,我想你最好還是不要看。
我隻是以為如果這個人曾經來過貴宅,也許你可以幫助我們。
”
“我必得盡一分良己的責任,不是嗎?”盧布蘭德太太說着,露出勇敢而甜蜜的微笑,伸出她的手。
“你會覺得不舒服的;骊!”
“沒關系的,喬塞亞,我不能不看的。
”
她滿懷興趣地瞧着照片,然而——也許是探長自己這樣想——大為失望。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死了一樣,真的,”她說,“一點也不像是被人謀殺。
他是——他不是被絞死的嗎?”
“被刀子捅死的。
”深長說。
布蘭德太太阖起眼睛,發抖。
“噢,老天,”她說,“太恐怖了。
”
“你以前看過他嗎?布蘭德太太?”
“不,”布蘭德太太顯然勉強地說,“不,不,不曾見過。
他是那種——登門推銷東西的人嗎?”
“他似乎是個推銷保險的人。
”探長謹慎地回答。
“哦,是這樣子的啊。
不,我沒見過那類的人,我肯定。
喬塞亞,你聽過我提起這類事情嗎?”
“一點也沒有。
”布蘭德先生說。
“他和佩瑪-小姐有任何關系嗎?”布蘭德太太問。
“沒有,”探長說,“她與他毫不相識。
”
“真是奇怪。
”布蘭德太太說。
“你認識佩瑪-小姐?”
“哦,是啊,當然我的意思是說,我認得她是我們的鄰居。
有時候她向我先生請教一些園藝的事。
”
“你們的園丁可真行。
”探長說。
“那裡,那裡,”布蘭德似乎不太服氣地說,“當然,我自己是懂得一些,但實在沒時間,所以請了園丁,每周來兩次,做得很不錯,接接枝,把院子裡弄整齊。
我敢說這附近幾家,沒有人可以勝得過我們,但我們還不像某個鄰居,那才是真正懂得園藝。
”
“是賴姆塞太太嗎?”哈卡斯特有點啥驚。
“不,不,再過去一些。
六十二号。
馬克諾頓先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