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登死者的照片,他們可以翻檢失蹤人口的名單,利用科學方法檢驗死者的衣物等等,除此之外,還有千百種方法可以使用。
無疑地,這個人的身分一定會被查出來的。
”
“所以目前就無事可做。
你是不是這麼想?”
“如果要做,永遠有事可做的。
”赫邱裡-白羅認真地說。
“譬如說什麼?”
他以食指直直指着我。
“和鄰居談一談”。
他說。
“已經談過了,”我說,“我和哈卡斯特一起去的,他們知道的都沒有什麼用處。
”
“啊,啊,那是你自己這麼認為。
我向你保證,不可能如此的。
你去找他們,問他們說;‘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事?’他們說沒有,而你以為事情也就是那樣。
然而我要你去找鄰居談談并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去找他們談談,讓他們自己說話,從他們的談話中,一向可以發現線索。
他們也許踉你談他們的花園、或是他們的寵物、或是他們的美容師或裁縫師、或是朋友、或是談他們喜歡的食物。
無論怎樣,但終有一句話或一個字會洩露消息。
你說那些談話都沒有什麼用處,我說不可能如此的。
倘若你能把他們說過的話一句一句重複給我聽……”
“啊,那正是我能做的事情,”我說,“我充當警佐,以速記符号記下了每句話,我已經找人翻譯出來,并且打了字,喏,這份就是要帶來給你的。
”
“哦,你是個好孩子。
你實在是個好孩子!你做得對極了。
太感謝你。
”
我覺得十分困窘。
“還有沒有别的建議?”我問。
“是的,有的是建議。
這個女孩子啊,你可以去和她談談。
去看看她。
你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在她在驚怖中從屋子裡飛奔出來時,你不是緊緊抱住了她嗎?”
“你看多了蓋瑞-格瑞森的作品,受了他的影響,也胡鬧起來。
“也許你說得對,”白羅承認道,“誠然,人難免會受他所閱讀的東西影響。
”
“關于這女孩子——”我說了一半使住口。
白羅帶着探詢的眼光看看我。
“怎麼了?”他說。
“我不應該——我不要……”
“啊,原來是這回事,你的心底認為她和這案子有某種的關連。
”
“不,我不以為如此。
她所以在那裡,絕對隻是一個巧合。
”
“不,不,親愛的,并非純粹的偶然。
你心底十分明白。
你自己也曾經這麼說。
有人在電話裡特别指名要她,人家是專别指名她的。
”
“但她并不知道為什麼?”
“你并無法确定她不知道,很可能她就知道,但隐藏不說。
”
“我不認為如此。
”我固執地說。
“甚至于也許你跟她談過之後已經發現原因,隻是她自己不明白。
”
“我不明白我可以——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說根本就不認識她。
”
赫邱裡-白羅再度阖起眼睛。
“異性相吸,原是無可厚非,隻是往往難免使人不敢而對現實。
我猜;那女孩一定很迷人吧?”
“這個——是的,”我說,“非常迷人。
”
“你要去找她談話,”白羅命令道,“因為你們算是朋友了。
此外,你還要找籍口再去見那瞎眼婦人,跟她談談。
還有,你要假裝,就說有稿子要打字吧,到那家打字社去,想辦法和那兒的小姐做朋友,和這些人都談過之後,你再來看我,告訴我她們說了些什麼?”
“饒了我吧?”我說。
“才不呢,”白羅說,“你會喜歡這工作的。
”
“你似乎不了解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呀。
”
“你如果能夠有一點輕松的時間,相信你的工作會做得要好。
”白羅向我保證道。
我起身,笑道;
“-,你是個醫生!有沒有什麼智慧的話要送我?你對這樁時鐘怪案有何感想?”
白羅再度向後傾靠,閉起眼睛,冒出幾句出人意料的話:
“‘時間終于到了。
’海象說,‘談如此多的東西:
談鞋子——談船——還有封蠟——
甘藍菜——以及國王——
以及海水為何沸騰——
以及獵有沒有翅膀’”他再度睜開眼睛,點點頭。
“明白嗎?”他說。
“這是‘愛麗絲夢遊仙境’裡的一段話。
”
“不錯,這是我目前能給你的最好贈語,親愛的,好好想一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