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我的錯,”教授歉咎地說,“那晚.我把威伯小姐留得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
實在很報歉。
親愛的,你一定要常常提醒我。
一定要。
”
“我姑媽跟我說過,”雪拉說,“但我不知她來找我是有要緊的事。
難道伊娜遇上了什麼麻煩?”
“我們不知道,”探長說。
“恐怕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除非你告訴我們?”
“我告訴你?我怎麼會知道?”
“你也許知道一點,為何伊娜-布蘭特要見你。
”
她搖搖頭說:“我什麼也不知道——點也不知道。
”
“她沒跟你提起什麼,沒有在辦公室裡給你任何暗示嗎?”
“沒有。
她沒有——沒有——昨天一整日我都不在辦公室裡,我到蘭地斯灣區的一位客戶那裡。
”
“你不知道她最近心裡有煩惱嗎?”
“哦,伊娜一句就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非常的——
怎麼說呢?——缺乏自信,一向心猿意馬。
我是說,她從來沒有把握自己所想的或所做的是否對或錯。
有一次,她把勒汶的書漏打了兩整頁。
等槁子寄出去之後,她才想起,害她擔心得不得了,不知如何才好。
”
“我明白了。
于是她向你請教應該怎麼辦?”
“是的,我告訴她最好趕緊通知他,因為一般人都沒有馬上那麼快念校槁。
她可以寫信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并請求他不要向瑪汀戴小姐抱怨。
但是她沒有,她不喜歡那樣做。
”
“通常她有問題便來找你,’是不是?”
“噢。
是的,然而問題是她并非每次都采納我的意見,因此她又迷糊了。
”
“因為她一有問題便去找你,是很自然的事?這種事常常發生嗎?”
“是的,常常發生。
”
“你看這次會小會是比較嚴重的事?”
“我想不會罷,她會有什麼嚴重的問題呢?”
探長心裡暗忖,難道雪拉-威伯真如她表面所顯示的那樣單純。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談什麼。
”她繼續說,比剛才說得更快。
而且喘着氣說;“我不知道,而且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到我姑媽家找我談話”“我想,會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她不願意和你在社會裡談?
會不會是因為那裡還有别的女孩?或者,她認為這件事是你和她之間的秘密?可能是和那案子有關的事吧?”
“我想這不太可能。
我确定不會是這樣子的。
”她氣喘得更快。
“所以你無法幫我了,威伯小姐?““沒辦法,很抱歉。
伊娜的事我很難過,但我所知道的卻幫不上你的忙?”
“也許和九月九日所發生的事有關聯吧?”
“你是說——那個男人——威爾布朗姆胡同的那個人”“我的意思正是如此。
”
“怎麼會呢?伊娜對那件事知道什麼呢?”
“也許并非很重要的事,”探長說,“但總是有關系,而且有幫助。
任何事情,無論是多麼的細小。
’他停了一下又說;
“她遇害的那個電話亭就在威爾布朗姆胡同。
你明白嗎,威伯小姐?”
“我什麼也不明白、”“你今天有沒有到威爾布朗姆胡同去?”
“沒有,我沒有,”她激烈地說,“我沒去。
那地方我愈來愈覺得恐怖,我真希望我從來沒去過,希望沒和這一切攪和在一起。
那天他們為何特别指名要我去?為何伊娜在那附近被人殺害?你一定要找出來,探長,你一定要。
一定要!”
“我們一定要找出兇手,威伯小姐,”探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向你保證。
”
“親愛的,你在發抖,”普迪教授說;“我看,我看你真的需要喝一杯雪利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