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但是有人要陷害我。
那張明信片。
一定是知道我偷走了鐘的人寄來的。
明信片上——那棟建築物。
如果我父親是個犯人。
“你對你父母的了解有多少?”
“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因為發生意外而喪生。
這是我姑媽告訴我的,她一直跟我這樣說。
但她從來不曾對我說過他們的事(從來沒有。
有時候,我問過她一兩次。
兩次所說的都不一樣。
所以我知道,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
“所以。
我想我父親也許犯過罪——甚而是個殺人犯。
或者,犯罪的人是我母親。
如果别人對你談起你的雙親,徐非有什麼特别的理占——有什麼特别可怕的事不要你知道,否則不會說你的雙親死了,或者不願告訴你他們的事。
”
“這一切都隻是你個人的猜測而已,也許事情很簡單,你隻是個私生子而且。
”
“這點我也想過,人們有時候把這種事瞞着孩子,不讓他們知道,實在愚蠢之極。
其實不如把事實公開,反而要好得多。
時代不同了,這種事并非什麼大不了的事。
然而整個問題是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真相。
為何給我取名羅絲瑪莉?它并個是家族的名字。
它是緬懷或記憶的意思,不是嗎?”
“它可能是個好的意思。
”我指明道。
“是的,可能……但我不覺得如此。
總之,自從那天探長問了我一些問題之後,我開始想,為何有人要設計我到那裡?
教我到那裡碰上一個死人?或者是那已死的人要我到那裡和他相見?難道,他是——我的父親,他要我為他做什麼事?于是,來了一個人将他殺死了。
或者,從一開始那個人便處心積慮要陷害我為兇手?噢,我方寸已失,我好害怕。
總之,不知何故,事情總是對着我來。
把我騙到那兒,一個死人,鐘上有我的名字——羅絲瑪莉——然而鐘本來不在那裡。
我心裡惶恐,所以做出了你所說的笨事。
”
我對着她搖搖頭。
“你讀了太多的恐怖偵探小說,或者是說這類作品打字打得太多。
”我責備她說,“伊娜?你知道她的心事有什麼事嗎?
她每天和你在辦公室見面,為何卻又跑到你家要和你說話?”
“我一點也不知道。
她不可能以為我和兇手有什麼關系。
不可能的。
”
“會不會她偶爾聽到了什麼,而産生了誤會?”
“沒有的,我告訴你,沒有的!”
我心裡懷疑。
我禁不往懷疑……甚至就在這一刻,我不相信雪拉是在說實話。
“你有沒有敵人?懷恨的年輕人,嫉妒的女孩子,或是某個心理不太平衡而有可能找你麻煩的人?”
我自己聽着自己的聲音都覺得沒什麼信心。
“當然沒有。
”
事情就是這樣。
即使現在我對于那隻鐘也不确然。
這故事可真玄。
四點十三分,這數字有什麼意義呢?明信片上除了這數字,還寫着“記住”兩個字,為什麼呢?除非它們對發信人有什麼特别的意義。
我歎了一聲,付清帳,起身。
“不要擔心。
”我說。
(那是英語或者任何其他語言裡最愚昧的話。
)“柯林-藍姆私人服務社将盡職到底。
你會沒事的,我們将會結婚,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如果就此打住,讓那浪漫作為休止符,一定要好多了,然而我實在壓抑不下柯林-藍姆的好奇,于是添加了一句;“那隻鐘你到底如何處理了,藏在抽屜裡?”
她沉默片刻,然後說;“我把它扔進了隔壁的垃圾箱。
”
我聽了不禁訝然。
幹淨俐落!真虧她想得出來。
也許,我低估了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