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深愛我的丈夫。
也許我應該跟他一起到莫斯科去,無論我是杏贊同他的政治立場。
他要我把孩子一齊帶去,我不要!事情就這麼簡單,所以我便留下來和孩子在一起。
我不知道将來是否還能和麥可見面。
他必須選擇他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我也必須選擇我自己的。
但有一件事會是十分肯定的。
在他和我談過這件事之後。
我決定讓孩子生長在他們的國家裡。
他們是英國人。
我希望他們做個平凡的英國孩子。
“我了解。
”
“我想就是這一些。
”賴姆塞太太說着站起來。
她的态度突然堅決許多。
“那一定是個艱難的抉擇,”我輕柔地說,“我為你覺得難過。
”
“我也是。
”也許我聲音裡真正的同情傳達給了她,她淡淡地一笑。
“也許你真的是……我想你們幹這行的,必須挖進人的皮膚底下,知道他們的感覺和想法。
這件事于我确實是個打擊所幸我已度過最壞的——如今,我們須有所計劃,做什麼,到何處,留在此地抑或搬往他處。
他将得找個工作。
我曾經做過秘書工作,也許我要去上課,把速記和打字溫習一下。
”
“嗯,不要到加文狄希社工作。
”我說。
“為什麼”“在那裡上班的女孩似乎壞運連連。
”
“如果你以為我對那事有所知,你就錯了。
我不知道。
”
我祝她好運後。
便離開了,什麼收獲也沒有,其實本來也沒這打算。
然而松散的蠅頭總得把它打個結。
走出鐵栅門時,我幾乎撞上馬克諾頓太太,她正拎着一個購物裝,步履搖晃不足。
“讓我來。
”我說着把它接過來。
起先她想把它攫回去,後來頭向前傾,偷偷看了我一眼,才把手放開。
“你是警察局的那個年輕人,”她說,“起初我沒認出是你。
”
我拎着購物袋來到她家門前,她在我旁邊搖搖欲墜。
袋子出乎意料之外地重,不知道裡頭是什麼。
好幾磅的馬鈴薯?
“不要按鈴,”她說,一各門沒有鎖。
”
威爾布朗姆胡同的人家,大門似乎都不上鎖。
“事情辦得如何?”她和我閑談時間起,“他在世的時候似乎結了好多婚。
”
我不知道她在說誰。
“誰啊?——我這一陣子不在。
”我解釋道。
“哦,我知道了,是在跟蹤某人吧。
我是說裡瓦太太。
我聽過偵訊會。
一個容貌平凡的女人。
我得說她對她丈夫的死似乎并不十分難過。
”
“她有十五年沒見過他的面。
”我解釋說。
“客格斯和我結婚有二十年。
”她歎了口氣說,“好久啦。
如今他不再教書。
盡搞園藝……人要知道忍受自己實在不容易。
”
就在這時候,馬克諾頓先生手裡拿着圓-,從屋角轉出來。
“哦,親愛的,你回來了。
來,東西我來拿——”
“就放在廚房裡。
”馬克諾頓太太突然扭過身——以肘輕觸我,“隻是一些玉蜀黍片、蛋和一個西瓜。
”她笑着跟她丈夫說。
我把袋子擱在廚房的桌子上。
叮當一聲。
什麼玉蜀黍片!間諜的本能擺住了我。
在一張膠布的掩蓋下是三瓶威士忌。
我明白了為何馬克諾頓太太有時候那麼愛唠叨,有時候步履不穩。
也許因此馬克諾頓才辭去講座。
對于鄰居而言,此時還是清晨。
當我沿着威爾布朗姆向阿爾巴尼路走去時,遇到了布蘭德先生。
布蘭德先生看起來精神不錯。
他一眼便認出了我……
“你好?案子調查得如何?死者的身分認出來了吧。
生前對他妻子似乎很不好。
哦,對不起,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避開正面說我是從倫敦來的。
“原來蘇格蘭場也有興趣?”
“嗯——”我不置可否地回答。
“我明白,不能向外人道的。
然而,偵訊會你并沒有參加。
”
我說到國外去了。
“我就知道,哈,’孩子,我就知道!”他向我眨眨眼。
“你去過巴裡歡樂區啦?”我也向他眨眨眼。
“但願去過。
沒有;隻到過一天旅程的布倫。
①”他用肘刺入我的脅下。
(一如馬克諾頓太太一樣!)
“我沒帶太太去。
和一個金發女郎配對組團出去,真刺、①法國北部的一個海港激。
”
“因公出國?”我說。
我倆縱聲大笑。
他走向六十一号,我則繼續向阿爾巴尼路走去。
我對自己并不覺得滿意。
誠如白羅所說的,鄰居們所知道的應該更多才是。
竟然沒有半個人目睹過什麼,實在太奇怪了!也許哈卡斯特沒有問對問題。
但我能問得更好嗎?當我轉入阿爾巴尼路之後,我在心裡拟了一些問題,大概如下:
寇裡(卡斯特頓)先生被下了麻藥——何時?
同上被殺——何處?
寇裡(卡斯特頓)先生被移到十九号——如何?
一定有人看見什麼!——誰看見?
同上——看見什麼?
我再次向左轉。
現在,我走在威爾布朗姆胡同了,正如九月九日那一天。
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佩瑪-小姐?按門鈴,然後說——嗯,我該說什麼?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