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突然跌倒了,起先覺得好痛,現在不會了。
”
“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
”我說。
“是的。
但爹給我買了許多東西。
有塑膠、粘土、書本、,粉蠟筆、拼圖等等,可是玩久了也會膩,所以我大半時間都拿這個來看外面。
”
她驕傲地把那隻小望遠鏡拿給我看。
“我可以看一下嗎?”我說。
我把它接過來,調好焦距,向窗外望出去。
“很不錯。
”我稱贊道。
這副望遠鏡确實非常好。
如果這是格蘭汀的父親買的,一定花了不少錢。
威爾布朗姆胡同十九号以及鄰近的房子,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清楚得令人驚訝。
我把望遠鏡交還給她。
“太棒了,”我說,“一流的。
”
“這是一般人用的,”格蘭汀驕傲地說,“不是玩具。
”
“是的……我看得出來。
”
“我有本小記事本。
”格蘭汀說。
她拿給我看。
“我在上面記載事情和時間,就如火車觀察記事本一樣。
我有位表兄叫狄克,他就這樣做。
有時候我們也用來觀測摩托車的車牌号碼,看你最遠可以辨認到多遠。
”
“很不錯嘛,挺有意思。
”我說。
“是的,可惜這條街上沒有什麼車子來往,所以有時候隻有放棄了。
”
“我想下面那些房子你一定都很熟悉——誰住在裡面,以及各式各樣的事。
”
我說得很小心,但格蘭汀卻立即回應。
“噢,是的。
但,我當然不知道他們真正的名字,所以隻好自己給他們取名字。
”
“那一定非常有趣。
”我說。
“那一家就是卡拉巴斯女侯爵,”格蘭汀指着說,“就是樹木淩亂的那一家。
她養了許多許多的貓。
”
“我剛剛還在和其中的一隻講話。
”我說,“橘色的那一隻。
”
“是的,我看見了你。
”格蘭汀說。
“你的觀察一定非常敏銳,”我說,“希望你沒遺漏了什麼。
”
格蘭汀愉快地笑着。
英格麗打開了門,氣喘喘地進來。
“你們談得如何?”
“沒事的,”格蘭汀堅定地說“你不要擔心,英格麗。
”
她用力地點點頭,比了一個手勢。
“你回去,你去煮飯。
”
“好吧,我走。
很高興你有客人。
”
“她每次進廚房就好緊張,”格蘭汀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當她想試做新菜的時候。
因此有時候我們便很晚才吃飯。
我很高興你來,有人分散了你的注意力,你便不會想到肚子餓。
”
“多告訴我那些屋子裡的人的事,”我說,“以及你所見的。
隔壁那家房子——幹淨整潔的那一家——是誰住的。
”
“噢,一個瞎眼的婦人。
她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然而走起路來卻似沒有失明的人。
門房跟我說的。
他叫哈瑞,人很好。
他告訴我許多事,謀殺案的事就是他告訴我的。
”
“謀殺案?”我裝出适當的驚訝聲。
格蘭汀點點頭,眼睛露出嚴肅的光彩。
“那棟房子出了命案。
我真的‘看見’了。
”
“好有意思啊。
”
“就是啊。
我從來沒見過謀殺,我是說,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發生謀殺的地方。
”
“你看見了什——什麼?”
“-,那時候四處沒有什麼動靜……你知道,那是一段真空時間。
令人興奮的是,有人高聲尖叫地從那屋子裡跑出來,當時我便知道,一定發生事情了。
”
“誰在尖叫”“一個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
她走出門外,尖聲高叫,聲音好尖。
有個年輕人正沿街走過來,她跑出鐵栅門,緊緊地揪住他——像這樣。
”她用手臂做了個樣子,共然凝視着我。
“他看起來很像你。
”
“一定有人抄襲了我,”我輕松地說道,“然後呢?好刺激“哦,他忽然叫她坐下來,坐在地上、,然後自己走進那屋子。
而‘皇帝’——那隻橘色貓,我叫它“皇帝’,因為它看起來一到高傲的樣子——停止了舔洗,十分訝然,然後每‘矛杆’小姐從她家裡走出來——就是那一家。
十八号——她站在台階上注視着”“因為她是一眼便可着穿的人”。
所以我叫她‘矛杆”小姐她有個弟弟,‘她經常欺侮他”“還有呢?”我覺得十分有趣。
“然後各種事都發生了。
那人又從屋子裡出來——你确實不是那個人?”
“我的相貌極為平常、長得像我的人很多”“是時,我想你說得不錯”格蘭汀并無貶降的意思說:
“-,總之,這個人走下街道,到電話亭裡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