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街上的人也忙着在十九号前東張西望。
我不禁暗歎,的确是一個膽大心細女狂徒下手的大好機會!”
哈卡斯特聽完,大搖其頭,“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我仍然無法想象瑪汀戴小姐怎麼會和此案扯上關聯?”
“當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既然殺死伊娜的瑪汀戴小姐——嘿,是的——隻有她才會殺死伊娜,那麼,與此案就一定有關系。
”白羅想起啥似的頓了頓,“殘忍啊!好一個馬克白夫人!隻可惜——缺乏想象力!”
“缺乏想象力?”哈卡斯特懷疑道。
“哦,是的,十分的沒有想象力。
但很有效率,善于計劃。
”
“但是為什麼?動機何在?”
白羅轉向我說;“你剛剛說,鄰人的聊天在此案不起任何功效,啊?”他權威地揚了揚眉毛又說;“我卻找到一句破案的真正關鍵性的話!”他炯然地眼光來來回回地掃視我們,接着說;“你們是否說得,當聊到旅居海外時,布蘭德太太說了一句話;‘我很喜歡住在克羅町,因為我親生妹妹也住這兒。
’但是——我親愛的朋友們!布蘭德太太不應該有個妹妹!大家都知道,布蘭德太太一年前才從一位富有的加拿大舅舅處繼承了一大筆财産,隻因為她是娘家親旅中唯一生存的嫡親!
既然如此,她那兒來的親生妹妹?”
哈卡斯特一下機警地挺直腰杆。
“你的意思是——”
白羅又更換坐姿,無意義地玩弄指甲,沉吟一會兒,才眯着眼,以夢般的音調緩緩地說道;
“現在,假如你是一個平凡而粗枝大葉的男人,剛好财務上有點周轉不靈。
有一夭,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纣陌生的信,一位律師通知你,你的太太即将從加拿大的舅舅處繼承一筆可觀的财産。
信上指名繼承者是布蘭德太太,本來,這是天大的驚喜,問題是:現在的布蘭德太太非那個富翁的侄女,她是第二任布蘭德太太。
想想看,想想看,在這份驚喜之後的遺憾!是多麼可惜!多麼叫人生氣!于是,有個點子出現了!
誰知道呢?——在克羅町,沒有人知道布蘭德先生結過兩次婚。
第一次結婚時,正值戰争期間,他在海外服役,不久,太太死了,他幾乎馬上又結婚。
雖然,第一任布蘭德太太死了,但是他還存着他們的結婚證書。
照片和其他文件。
即使相片上的布蘭德太太與現任的有些不同,但事隔多年,而且唯一能指認的加拿大那位舅舅也去世了,那麼——如果他們冒領,也無人能變得出來!這事兒隻有夭知、地知、他知、他太太知,豈不萬無一失!考慮的結果,他們決定冒這個險。
幸運地,他們成功了。
經過了合法的手續,他們領了那筆遺産。
于是,看看今日的布蘭德夫婦,-下子變成了富豪,所有的财務困難都迎刃而解!““但是,一年後,發生了一件他們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位前任布蘭德太太的朋友從加拿大遠道來拜訪她。
他可能是她以前的街坊鄰居,或是她們的家族醫生、律師什麼的……不管他究竟是誰,他可能會識破現住這位布蘭德太太的身分。
因此,布蘭德夫婦開始動腦筋想如何避開他。
布蘭德太太可以作裝生病,也可以假裝碰巧出外旅行……但,無論如何安排,隻有引起懷疑而已!因為,這個朋友早已通知她,将要專程來看她——”
“所以——就謀殺他?!”
“是的!而且,據我推測,布蘭德太太的妹妹才是幕後主謀者!她提出這個意見,且策劃了這個幾乎無懈可擊的謀殺案。
”
“所以,你認為布蘭德太太與瑪汀戴小姐是姊妹?”
“隻有這一可能?”……
“的确,當我第一次看到布蘭德太太時,就有種面熟的感覺。
”哈卡斯特說,“她們兩人——仔細回想,的确有點像,雖然氣質上很不相同。
但是,他們怎能如此鎮定?!“縱使我們查不出來,加拿大方面——他的親戚朋友也會奇怪,怎麼一去就沒下落?”
“如果一個人遠赴重洋宏觀光旅行,他的行程就不似商務考察那麼固定。
他可能久久才偶爾寄張風景明信片回鄉——
即使寫着甲地住址卻蓋着乙地郵戳,——人們也不易察況異樣。
等到他們開始感到不對勁對。
可能已過一段很長時間。
縱然,加拿大方面查詢到克羅町……已是日換星移,徒喚奈何?人們總是健忘的,天長日久,誰會把孤魂野鬼與這位富有的加拿大觀光客聯想在一起?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找個借口到法國、比利時玩玩,順便把死者的護照随手去在火車或電車上;那麼,加拿大方面就會從該國查起,時間愈拖長,則愈對我有利啊——”
白羅話中有話,我才想起自己又忽略一條線索,“布蘭德先生透露最近曾偷偷帶一位金發美女到法國布倫玩,那時我隻以為——”
“很正常啊——哪隻貓兒不偷腥?何況,這本來就是布蘭德先生的興趣之一。
”白羅存心臭我。
“但這一切,從頭至尾,隻是推測。
”哈卡斯特仍然反對。
“你可以開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