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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看時,和她同遊的人,也一樣地浏覽說明書。
不過沒有人,象她那樣的專心,象她那樣抱着特殊的興趣。
這份名單上列明有:尼斯萊波透太太、裘納克拉福小姐、上校和華克太太、白脫瑞夫婦、依莉莎白鄧波兒小姐、溫斯德教授、查理吉米遜先生、倫姆鈉小姐、班茲姆小姐、卡斯派先生、柯克小姐、巴諾小姐、艾姆那派拉茲先生、和她自己。
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瑪柏兒先把她們記了下來,好象要把她們剔出一樣。
有兩個人是一同來旅行的。
瑪柏兒記下了她們的年齡,大約是七十歲。
大概可以被認為是和她同一時代的人。
坐在裡面的一個,可以認定是好抱怨這類型的人,另外一個,總想占有車子前面的座位,還有一個常喜愛坐在車子後面的座位上。
有的喜愛坐在靠有陽光的一邊,有的喜愛坐在陰涼的一邊。
有的想呼吸大量新鮮的空氣,有的隻愛呼吸到少許的新鮮空氣。
有的帶了毯子、編織的衣物,和旅行指南這一類書籍。
有的跛子足,常嚷着腳痛、背痛,或腿痛。
即使她們年紀大,有病痛,也阻止不了她們的遊興,享受她們的生活。
有的全是不喜愛呆在家裡的老太太。
瑪柏兒一一将這些記在随身帶的筆記本裡。
總共有十五名遊客。
這數目不包括她本人和桑德朋太太。
這些遊客裡面,至少有一名,一定在某方面,是個重要分子,或可做消息來源的供應人。
或是有些關心法律上或犯罪案件的人,或甚至可能是個兇手—一個可能殺過人,或是可能要殺人的兇手。
瑪柏兒在想,任何事情都可能同拉菲爾先生有關系的!無論怎樣,她需要把這些人一一記下。
在她筆記本的右邊一頁上,她會從拉菲爾的看法上,記下可能值得注意的人;
在左頁上,她會記下或劃掉那些隻可能引起什麼興趣的人,如果他們可能對她提供一些有幫助的消息的話—也許他們甚至并不知道已握有了什麼消息。
甚至他們雖握有消息,卻并不知道,可能對她,或對拉菲爾,或對法律,或對正義和公理有幫助。
在她小筆記本後面,她今晚也許會記下一兩件事,可能有任何人,使她想起過去在聖瑪麗梅德和别的地方,曾經認識的。
任何類似事情,可能全是有用處的指引。
這是她一向的經驗。
另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顯然是彼此無關的遊客。
她們大約有六十歲。
一個是保養得體,穿着漂亮的女人,顯然她認為自己是社交界上的重要人物。
她說話的聲音響亮又專橫。
她帶着一個侄女,一位大約十八九歲的女孩子,那女孩喚她做吉娜汀姑媽。
瑪柏兒記下了,這個侄女顯然慣于和吉娜汀姑媽的主宰抗衡。
她是個能幹、動人的女孩子。
通道隔着在瑪柏兒旁邊的,是個高大的男人,高聳的肩頭,笨拙的身軀,樣子看起來好象是被一個粗心大意的小孩,随便拼湊而成的。
他的臉型雖然圓滾滾的,但臉色卻反叛了這一點,而形成一種四四方方的效果。
他那個動人的下巴,厚厚的灰白頭發,濃密的眉毛,上下霎動,每每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他說話似一連串的犬吠,好象他是一頭多嘴的牧羊犬一樣。
他同一個深色皮膚高大的外國人坐在一起,這人不安定地坐在位子上,裝出自由自在的姿态。
他說話的口音特别,偶爾會說着法語和德語。
這個身材高大的人,似乎非常有語言能力,他急急忙忙地用法語或德語替換着說。
再迅速地瞥視他們一眼,瑪柏兒在想,這個有濃密眉毛的人,一定是溫斯德教授,那個易激動的外國人是卡斯派先生。
她在奇怪,他們這麼起勁地在讨論什麼事情,但被卡斯派先生的敏捷和有力的說話,截斷了。
在他們前面的位子上,坐了另一個大約六十歲的女人,她個子高大,也許有六十歲了,是一個在任何地方都很突出的人。
風韻尤存,黑灰的頭發高高聳在頭上,襯托出動人的額頭。
有着低沉、清晰、尖銳的聲音。
是一個有個性的人。
望着她,瑪柏兒覺得似曾相識。
“我想起了,”她在自語,“艾密萊華德隆夫人。
”艾密萊華德隆夫人,是牛津大學校長。
一個著名的科學家,有一次在她侄兒的介紹下,認識了她。
瑪柏兒重新再對這些遊客們做一番觀察。
兩對已婚的夫婦,一名美國人,中等年紀,和藹可親,一個健談的妻子,和一個沉着令人愉快的丈夫。
他們顯然是喜歡旅遊的遊客。
還有一對中年的英國人,瑪柏兒毫不遲疑地把他們記下來,當作是一個退休的軍人和妻子。
她在名單上的上校和華克太太名字下面,做上了記号。
坐在她位子後面的,是個大約三十歲的瘦高男人,說話非常有技巧,顯然是個建築家。
還有兩個後來上車,一同旅行的中年女士。
她們正在談論這本小冊子,在猜測這次旅行會帶給她們什麼吸引人的事情。
一個是黑皮膚的瘦個子,另一個則是淺色皮膚的胖子,她的臉對瑪柏兒似乎有點熟悉,好象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或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