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一時想不起了。
也許是雞尾酒會,或在火車上見過的某個人。
可是她一點特征都沒有,無法使人記起來。
還有一個使她感興趣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約十九到二十歲。
穿着和他的年齡很相稱;緊身的黑色工裝,圓領毛衣,頭大了些,沒梳理過象拖把般的黑頭發。
他有興趣地望着那個專橫女人的侄女;而那個專橫女人的侄女,也在有趣地望着他。
除了在人數上占優勢的年老女人,和中年女性外,遊客裡面還有兩個年輕人。
他們在一家适中的河濱旅館停歇,進了午餐,上午安排的旅程是去遊覽勃倫赫。
以前瑪柏兒曾兩度遊過勃倫赫了。
因而她省下了腳力,隻做些室内遊覽,不一會就去觀賞花園和美麗的景緻了。
他們到達要過夜的那家旅館時,人們在互相寒暄招呼。
能幹的桑德朋太太,在盡她導遊的職責時,仍一無卷态地活躍着,并把她分内的工作,做得令人非常滿意;集合一小夥人後,她開心地說着:“我們請華克上校,描述一下他的花園。
他收集了許多奇異的晚櫻科植物。
”她說了這麼一點話,就把人們吸引在一處了。
瑪柏兒現在對所有這些同車的遊客,都能說出名字了。
那個有濃密眉毛的人,是溫斯德教授;那個外國佬叫卡斯派;樣子專橫的女人叫尼斯萊波透太太,她的侄女叫裘納克拉福。
那個年輕人叫裘姆那派拉茲,他同裘納克拉福,彼此熱切地讨論生活上的某些事情,譬如象心中的想法,他們對金錢、藝術、和這類的事,有共同的看法。
那兩個年紀最大的太太,自然把瑪柏兒老和自己歸于一類了。
她們愉快地談着關節炎、風濕症、節食,新來的是何人,醫生們和專利品這類事情。
談着她們旅行過的某些地方。
旅館、旅行社、最後講到倫姆納和班茲姆小姐住過的蘇缪薩,再談到最近很難請到合适的園丁這類事情上面去。
那兩個在一起的中年女士們,就是柯克和巴諾小姐。
瑪柏兒仍舊覺得她們中的一個,例如那個皮膚美好的柯克小姐,對她而言有點面熟,不過她還是想不起來,以前是在什麼地方曾見過面。
這也許隻是幻覺,但她總是覺得,巴諾和柯克小姐兩人,似乎有意要避開她。
她走近時,她們似乎急着想走開。
當然這也許全是她的想象。
十五個人裡,至少有一個人,一定在某些方面有關系。
這晚在偶然的談話裡,她提起了拉菲爾的名字,如果有任何反應的話,她可以記下來。
那個漂亮女人,證實是依莉莎白鄧波兒小姐,她是一所著名女子學校的退休女校長。
在瑪柏兒看來,似乎沒有一個人,可能是兇手,除了那個卡斯派先生,這可能是不相稱的偏見。
那個瘦肖年輕人,查理吉米遜,是一名建築師。
“也許明天我能進行得更順利吧。
”瑪柏兒自語說。
瑪柏兒确是累了,她早早地上床。
遊覽風景讓人愉快,也令人筋疲力竭。
而且想立刻查明這十五六個人中的某個人,可能與一件謀殺案有關系,都會使人更筋疲力竭。
同時,這些人似乎全是善良的人,隻是随意地從事着這次旅遊。
不過,她對這些旅客名單,再做了迅速和匆促的一瞥,在她的筆記本上,記下了一些事。
尼斯萊波透太太嗎?和犯罪扯不上邊。
她太自我本位,也太善交際了。
她的侄女,裘納克拉福嗎?也一樣,不過很能幹。
波透太太可能有某些消息,瑪柏兒也許會發現,和這些事情扯上關系。
她必須和波透太太維持親切的關系。
鄧波兒小姐呢?一個有個性的人。
有趣的人。
她沒有使瑪柏兒想起她知道的任何兇手。
事實上,瑪柏兒自語說:“她完全正氣凜然。
如果由于某些堂皇的理由她會做殺人勾當的話,那天下可真要大亂了。
”不過,這也并不會令人滿意。
瑪柏兒在想,鄧波兒小姐将會明了她所做的事,以及她為什麼要做,而且在邪惡存在時,就不會有任何愚蠢的想法。
“全是一樣。
”瑪柏兒說:“她是個重要的人,可能—可能正是拉菲爾,為了某些理由,要我見到的一個人。
”她在筆記本上的右頁,記下了這些想法。
她改變了觀點。
在思考着一個可能的兇手和一個未來的受害者?而誰是可能的受害者呢?沒一個人有這可能。
也許波透太太可能夠資格—夠富有,而那個能幹的侄女,可能繼承她的财産。
她和艾姆那派拉茲可能會聯合一緻。
不過這不是很堅固的論點。
溫斯德教授呢?她認為,他是一個有趣的人,也很親切。
他是個科學家,或是個醫生?她還無法肯定,不過她把他看作是科學界的人。
她自己對科學雖一無所知,但要了解他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
白脫納夫婦呢?她把他們劃掉了。
善良的美國人,同她在西印度認識的任何人,全扯不上關系。
她不認為白脫納夫婦有可能涉嫌。
查理吉米遜呢?那個瘦削的建築師。
瑪柏兒看不出建築工作怎麼會扯上這件事,然而有此可能。
也許他們将觀光的一所莊園,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