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講完後,克萊門特先生輕輕說:“但是沒有什麼能證明班特裡上校和這件事有牽連,是不是?”
“哦,親愛的牧師,您太超凡脫俗了!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上星期四——或者是上上個星期四?這個沒關系——我坐減價日行火車去倫敦。
班特裡上校和我在同一個車廂。
我覺得他看上去心不在焉,一路上都把自己埋在泰晤士報後面,好像不想說話。
”
牧師完全會意并稍帶同情地點點頭。
“在帕丁頓車站我和他道别。
他提出幫我叫一輛出租車,可是我要坐公共汽車去牛津街——于是他坐進了一輛出租車,我清楚地聽見他對司機說去——你猜去哪裡?”
克萊門特先生的目光在詢問。
“去聖約翰林地的某個地方!”普賴斯?裡德利夫人勝利般地止住。
牧師還是絲毫未受到啟發。
“我想這個可以證明一切。
”普賴斯?裡德利夫人說。
4在戈辛頓,班特裡太大和馬普爾小姐正坐在起居室裡。
“你知道,”班特裡太大說,“我真高興他們把屍體拾走了。
家裡有具屍體真不是滋味。
”馬普爾小姐點點頭。
“我知道,親愛的。
我知道你的感受。
”
“你不知道,”班特裡太大說,“除非你親身經曆過。
我知道你的隔壁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但那是兩碼事,我隻希望,”她接着說,“阿瑟不會讨厭那個藏書室。
我們以前經常坐在那裡。
你要幹什麼,簡?”
這時馬普爾小姐看了一下表,正要起身。
“如果我不能再為你做點什麼,我想我該回家了。
”
“先别走。
”班特裡太大說,“雖然指紋專家、攝影師和大多數的警察都走了,可我感覺還會有事情發生。
你不想錯過什麼吧。
”
電話鈴響了,她走過去接,回來時滿臉欣喜。
“我說會有事情發生吧。
是梅爾切特上校打來的。
他就要和那個可憐的女孩的表姐過來。
”
“不知道來幹什麼。
”馬普爾小姐說。
“哦,我想是來看看出事的地點吧。
”
“我想不隻這些。
”馬普爾小姐說。
“你是什麼意思,簡?”
“嗯,我想——也許——他想帶她見見班特裡上校。
”
班特裡太大急促地說:“看她是否能認出他?我猜——噢,沒錯,我猜他們肯定會懷疑阿瑟。
”
“恐怕是。
”
“就好像阿瑟和這件事有關:“馬普爾小姐沒有說話。
班特裡太大惱怒地向她發起火來。
“不要跟我舉例說那個老将軍亨德森——或某個偷養情婦的讨厭的老家夥。
阿瑟不是那種人。
”
“不,不,當然不是。
”
“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他隻是——有時候——在前來打網球的漂亮女孩面前有點犯傻。
是那種——非常愚蠢的,像長輩似的。
沒有一點惡意。
他為什麼不呢?”班特裡太大最後令人琢磨不透地說,“畢竟,我有那個花園。
”
馬普爾小姐笑了。
“多利,你不要擔心。
”她說。
“我是不想擔心,可還是有點。
阿瑟也有點着急。
這件事讓他心煩意亂。
周圍到處都是警察。
他到農場去了。
心煩時看看豬或别的東西總能使他平靜下來。
瞧,他們來了。
”
警察局長的車停在了外面。
梅爾切特上校和一位穿着漂亮的女士走了進來。
“班特裡太大,這是特納小姐,嗯——受害人的表姐。
”
“你好。
”班特裡太太說,同時伸出了手。
“這一切一定讓你很難過。
”
約瑟芬?特納坦率地說:“哦,是的。
這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像一場噩夢。
”
班特裡太大介紹了馬普爾小姐。
梅爾切特随便地問了一句:“你家的大好人在嗎?”
“他有事去農場了,一會兒就回來。
”
“哦——”梅爾切特似乎不知該怎麼辦。
班特裡太太對喬西說:“你想看看出事的——出事的地方嗎?或者不想看?”
片刻後約瑟芬說:“我想我願意看一看。
”
班特裡太太領着她走進藏書室,馬普爾小姐和梅爾切特跟在後面。
“她在那,”班特裡太太說,一隻手演戲般地指着,“在爐邊地毯上。
”
“哦!”喬西顫栗了一下。
她看上去迷惑不解,皺着眉說:“我真弄不明白!弄不明白!”
“我們當然弄不明白。
”班特裡太大說。
喬西緩慢地說:“這不是那種地方——”她的話隻說了一半。
馬普爾小姐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她未說完的話。
“正是這點,”她小聲說,“才使這件事變得非常有趣。
”
“說吧,馬普爾小姐,”梅爾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