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的難處,夫人。
甚至在手帕這事上,我會相信你嗎?或者,你是不是在庇護你朋友的女兒呢?”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臉上露出了獰笑。
“吧,先生,我的話很容易被證實。
這就給你們地址,繡我手帕的巴黎人的地址。
你們隻要出示一下你們手中的手帕,他們就會告訴你們,這是我一年多以前就定做的。
手帕是我的,先生們。
”
她站起身。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的女傭人,夫人,今天上午我們給她看手帕時,她應該認得出來嗎?”
“她一定認出來了。
她看到它,但什麼也沒說,啊,她,這正表明,她也是忠實的。
”
她微微點了點頭,穿過餐車而去。
“正是這樣。
”波洛低聲說,“當我問那女傭人手帕是誰的時候,她有點兒猶豫不決。
她決定不下,是否應該承認,手帕是她女主人的。
然面,這又如何能符合我那奇怪而主要的想法呢?是的,也許真的會符合的。
”
“啊!”鮑克先生說着,習慣地做了個手勢──“她是個可怕的老太婆,可怕的。
”
“她有可能謀殺雷切特嗎?”大夫問波洛。
他搖搖頭。
“那些刀傷──深入肌肉的刀傷──決不是年老體弱的人幹得了的。
”
“可那些淺一點的呢?”
“對,那些淺一點的。
”
“我正在考慮,”波洛說,“今天上午的事,我對她說,力量不在她的手臂上,而在于她的意志。
這話實際上是個圈套。
我想觀察一下,她會低頭去看她的右臂呢還是左臂。
然而,她的回答挺奇怪。
她說:‘不,我的兩隻手都沒有力氣,我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高興。
’多怪的說法。
它使我更加相信,我對本案的一些看法。
”
“可這并沒有解決左撇子的問題。
”
“沒有,順便問一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安德烈伯爵的手帕是放在上衣右胸口袋裡的?”
鮑克先生搖搖頭。
他回想起來,在過去半個鐘頭裡,案情的揭示是多麼令人驚訝,多麼意想不到。
他含糊其辭地說:“謊言──還是謊言──實在令人吃驚,整整一上午的謊言。
”
“還有更多的秘密需要揭露。
”波洛高興地說。
“你是這樣想的嗎?”
“假如不是這樣的話,我将非常失望。
”
“這種欺騙太可怕了,”鮑克先生說,“可是,看來你倒高興。
”他補一句,有點兒責備的樣子。
“假話有假話的好處,”波洛說,“假如你以真相與一個說假話的人對質,通常,他們是會承認的──而且往往是出其不意的。
隻要你的推測正确,就有效果。
”
“這是處理這件案子的唯上方法。
我輪流喚來每個旅客,細想他們的證詞,自己對自己說,‘假如這樣,那就是撒謊,在哪一點上撒謊呢?撒謊的原因呢?’于是,我就有了回答,假如他們在撒謊──假如,你們聽着──隻能是為了這個原因以及在這一點上撒謊。
這個辦法,在伯爵夫人身上,很奏效。
現在,我們将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其他兒的人。
”
“萬一,我的朋友,你的推測剛好是錯的呢?”
“那麼,不管怎樣,這個人就再有嫌疑了。
”
“啊!你用的是排除法。
”
“完全正确。
”
“那麼,下一個,我們将對付哪個?”
“那位真正的紳士,阿巴思諾特上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