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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兩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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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旅客都擁入餐車,圍着桌子坐定。

    他們的臉部表情多少有點相似──一種期待和害怕相混合的心情。

    那個瑞典女人還在哭哭啼啼,哈伯德太太在一旁安慰她。

     “現在,你必須克制住自己,親愛的。

    一切都會好的。

    你可要克制啊。

    如果那卑鄙的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大家都清楚,那不會是你。

    哎,隻要想到這種事,誰都會發狂的。

    你就這麼坐着,我就在你身邊。

    别再擔憂了。

    ” 波洛站起來,她就不作聲了。

     列車員在門口徘徊。

     “我可以呆在這兒嗎,先生?” “當然可以,米歇爾。

    ” 波洛清了清嗓子。

     “先生們,女士們:我用英語講,因為你們大家都懂一點英語。

    我們淨研究一下塞缪爾?愛德華?雷切特──凱賽梯的化名──之死。

    對這一謀殺案的結論,現有兩種可能。

    我将把這兩種情況都告訴你們,并讓鮑克先生和康斯坦丁大夫來裁決,那一個是正确的。

    ” “你們大家都已了解本案發現的經過。

    今天早晨,有人發現雷切特先生被刺身死。

    昨晚十二點三十七分,有人看到他還活着,那時,他在房門口跟列車員講過話。

    在他的睡衣口袋裡,發現一塊被敲癟的表,表針指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至淩晨兩點。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晚上十二點半時,列車撞入雪堆之中,十二點半以後,任何人要離開列車,都是不可能的。

    ” “哈特曼先生,是紐約偵探機關的偵探。

    (有幾個人轉頭向哈特曼先生望去)他的證詞表明,沒有任何人能以過他的包房(卧車盡頭是十六号鋪),而又不被他發現的。

    因此,我們隻好作出這樣一個結論:兇手可以在一個特定的車廂──伊斯坦布爾──加來車廂裡找到。

    ” “我要說,這就是我們的推論。

    ” “怎麼?”鮑克先生大吃一驚,突然喊出了聲。

     “然而,我将把另一個推論告訴你們,這是很簡單的。

    雷切特先生有個仇敵。

    這個人他感到恐懼。

    他向哈特曼先生講了這個仇敵的模樣,并且告訴他,假如謀殺發生的話,很可能會在列車離開伊斯坦布爾後的第二個晚上。

    ” “現在,我告訴你們,女士們,先生們,雷切特先生知道的,比他講的要多的多。

    這個仇敵,正如雷切特想的那樣,在貝爾格萊德,或許在文科夫戚上了車。

    他是從阿巴思諾特上校和麥克昆先生開的門上車的。

    他倆剛從這門下車到月台上去。

    有人給了這個人一套列車員制服。

    他把它套在自己的衣服外面;他用一把萬能鑰匙打開了鎖着的門,走進了雷切特的包房。

    此時,雷切特由于安眠藥的作用,已經睡熟了。

    這個人非常兇狠地戳了雷切特十二刀,然後,穿過通向哈伯德太太包房的門逃了出去──” “正是這樣。

    ”哈伯德太太點點頭說。

     “他在路過哈伯德太太的包房時,把剛用過的匕首順手塞進她的旅行手提包。

    但無意中,他掉了一顆制服鈕扣。

    然後,他溜出包房,沿着過道逃走了。

    此時,他又匆匆把制服塞進一個空着的包房的手提箱裡。

    幾分種後,又穿着普通衣服,在列車即将開動之前,仍舊從餐車附近的門──他來時的門──下了車。

    ” 所有的人都屏住氣息。

     “那表,怎麼解釋呢?”哈特曼問道。

     “我會把整個案件全給你們講清楚的。

    雷切特先生應該在察裡布羅特就把表撥慢一個鐘頭,可他忘了。

    他的表仍舊是東歐時間,比中歐時間要早一個鐘頭。

    因此,雷切特先生遇刺的時間是十二點一刻──而不是一點一刻。

    ” “可這樣的解釋是荒唐的。

    ”鮑克先生喊道,“一點差二十三分,他房裡傳出來的聲音怎麼解釋,那聲音要麼是雷切特的──否則,就是兇手的。

    ” “未必如此。

    可能──嗯──是第三者的。

    這個人走進雷切特的包房,想跟他說話,但發現他已經死了。

    他立即按鈴叫列車員,于是,就象你所說的那樣,一想苗頭不對──他怕被指控謀殺,就學起雷切特的說話聲音來。

    ” “這倒有可能。

    ”鮑克先生勉強表示同意。

     波洛看了看哈伯德太太。

     “啊,夫人,你是想說──?” “是的,可我不太清楚我要說些什麼。

    你認為,我也忘了把表撥慢了嗎?” “不,夫人。

    我想,你是聽到這個人走過你的房間的──然而,是無意識的。

    後來,你作了個夢,夢見一個男人在你房裡,你驚醒了,就按鈴叫列車員。

    ” “呃,我想,這是可能的。

    ”哈伯德太太承認了。

     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很直率地看了波洛一眼。

     “你怎麼解釋我那女傭人的證詞,先生?” “很簡單,夫人。

    你的女傭人認出了我給她看的手帕。

    她想掩護你,可不那麼高明。

    她确實碰到過一個男人──但要早些──當列車停靠在文科夫戚站時。

    她故意說她是那以後的某個時間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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