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官。
他在記者室找到這位龐然大物,他正沖着一個記者大發雷霆。
“維力,”艾勒裡叫道,“别罵娘了,走把,我想了解一些情況。
兩天前,在第49街第5和第6林蔭路之間跟蹤丢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在我的一個叫安克的朋友開的書店裡不見的。
警察所他們熟悉内情。
安克告訴過我這件事。
可我想了解一下不帶渲染的詳細情況。
好朋友,你把警察所的報告拿給我看看,好嗎?”
維力巡官歪了歪他那又大又黑的嘴巴,瞪了瞪那個記者,悻悻地走了。
10分鐘之後,他手裡拿着一張紙回來,于是艾勒裡全神貫注看了起來。
事實經過看來還算清楚。
兩天前的中午,一個光着頭,沒穿外套的男人從離安克的書店隻隔三家的一棟辦公樓裡跑出來,滿臉淌着血,嘴裡喊着:“救命啊,救命!警察,救命啊!”巡警麥克隆立即跑過去。
這個喊救命的人大聲嚷着,說他的珍貴的郵票給搶了——“我的黑色一便士!”他不停地喊,“我的黑色一便士!”——他還說滿臉黑胡子戴深藍色墨鏡的強盜剛剛逃走·麥克隆在幾分鐘之前見到過這樣一個人走進附近那家書店裡去了,舉止行動,有些古怪·麥克隆拔出手槍沖進老安克的書店,那個集郵商跟在後面大聲喊叫·剛才是不是有一個黑胡子戴藍墨鏡的家夥到你書店裡來了?老安克說:“啊!他?有,有,他還在這兒。
”哪兒?在裡屋·他在裡屋查閱什麼書呢·麥克隆和滿臉淌血的漢子一起沖到書店的裡屋·可是屋裡卻空無一人,裡屋通往小巷的門大開着,原來人已經跑了·顯然是由于剛才警察和受害者沖進來而聞聲逃走了·麥克隆立刻搜查了鄰裡,但作案者已銷聲匿迹,無影無蹤了·
巡警于是記下了報案人報告的案情·他說他叫佛裡德裡茨·烏爾木,是經營珍貴郵票的商人·他的營業所設在隔着三家門臉的大樓第10層樓上一間屋子裡·這個營業所是由他和他兄弟阿爾伯特合夥經營的·這天他正在向應邀前來的三個集郵者展示一些珍貴郵票,其中的兩個人已經離開了·烏爾木正轉過身,背沖着第三者·此人滿臉胡子,戴一副藍墨鏡,自稱艾夫裡·本甯森·在烏爾木剛轉身時,說時遲那時快,他從後面用鐵棍猝然猛擊烏爾木的頭部,打得烏爾木顴骨骨折倒在地上,處于半昏迷狀态·作案者異常冷靜,用同一根鐵棍(報告說,根據受害人的叙述,可能是強盜慣用的撬棍)撬開了他收藏珍貴郵票的一個玻璃櫃,從放在櫃中的一個小皮盒裡搶走了一枚非常珍貴的郵票——"維多利亞女王黑色一便士郵票"——然後,又把門反鎖上,匆匆地逃走了·受害者用了好幾分鐘才把門打開,跟了出去·麥克隆随烏爾木到他的營業所,仔細檢查了遭搶劫的那個放珍品的櫃子,記下了當天早晨三個在場的集郵者的姓名和住址——特别記下了"艾夫裡·本甯森"——然後潦潦草草地寫好現場報告,就離開了·
另外兩個集郵者的名字叫約翰·欣契門和傑·斯·彼得斯·警察所已有一位偵探分别拜訪過這兩個人,然後又到本甯森那裡。
該本甯森,按說就是那個留黑胡子戴藍墨鏡的人,他卻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他的個子也不象烏爾木說的那樣高。
他說他從來也沒有接到過烏爾木弟兄的邀請去參加什麼私下交易。
不過,他曾雇過一個人,這個人滿臉胡子,戴着藍墨鏡,不過隻呆了兩個禮拜——他是應本甯森的廣告來當助手的,協助保管他的私人集郵冊,工作得蠻不錯。
但是幹了兩周之後,沒有說明任何理由,也沒有提前說一聲,就突然失蹤了。
偵探注意到,他是在烏爾木搞私下交易的那天失蹤的。
為找到這個自稱威廉·普蘭克的神秘助手的一切嘗試都沒有成功。
此人早已消失在紐約市幾百萬人之中了。
故事到此還剛剛開始。
因為第二天老安克又向當地偵探報告了一個離奇的故事。
安克說,前一天晚上——就是烏爾木被竊的當夜,他很晚離開書店去吃晚飯,書店由一個上夜班的夥計值班。
這時,店裡走進一個人要看《歐洲在動亂之中》這本書,而且全買下了,一共七本,叫值班的夥計大吃一驚。
這個人就留着黑胡子,戴着藍墨鏡。
“要不是個瘋子,要不是個笨蛋!”維力巡官喊道。
“不,不!”艾勒裡笑着說,“他既不瘋,也不傻。
實際上,他這樣做,我認為,理由非常簡單。
”
“不,你聽着,事情還沒完呢!剛才有人告訴我,此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昨晚警察所又報上來了兩起較輕的盜竊案子。
一起發生在布朗克斯住宅區,一個叫做霍奈爾的男人說,夜裡他的房間被盜了。
你猜怎麼着?被盜的又是從那個老家夥安克的書店裡買來的《歐洲在動亂之中》!别的什麼也沒丢。
這本書也是兩天前剛買的。
另一起發生在格林威治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