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珍妮特·米肯斯小姐的家在同一天晚上被盜。
竊賊把她前天下午從安克書店買來的《歐洲在動亂之中》一書偷走了,多離奇呀,啊?”
“一點也不離奇,維力。
你得動動腦筋。
”艾勒裡拍了拍自己頭上的帽子,“跟我來,你這個大塊頭;我想再找老安克談一談。
”
他們離開了總部來到住宅區。
“安克老兄,”艾勒裡親昵地拍着這個書店老闆小老頭的秃腦袋說,“小偷從你的裡屋逃走的時候,你手裡還有多少本《歐洲在動亂之中》?”
“11本。
”
“可是那個小偷當晚返回來買這本書的時候,你手裡隻有7本了。
”艾勒裡嘴裡低聲咕哝道:“因此,兩天前的下午,從中午到吃晚飯一共賣了四本。
好啦,安克,你登記你顧客的名字嗎?”
“怎麼不!買書的人本來就不多。
”老安克有點沮喪,“我把他們記在我的通訊錄上了。
你想看看嗎?”
“此刻對我來說再沒有比這更需要的了。
”安克把他們領到書店的後面,通過一扇門走進了那間黴味刺鼻的裡屋,兩天前那個小偷就是從這屋子臨街的那扇門逃走的。
這個房間打了隔斷,隔開的地面是個小卧室,地上到處是紙片、舊書、一堆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位年老的書店老闆打開一本又大又厚的帳冊,把他那幹巴巴的食指貼在嘴邊沾濕了,開始一頁頁地翻了起來。
“你想知道那天下午買《歐洲在動亂之中》這本書的四個人,是不是?”
“是啊。
”
安克将一副綠色銀絲眼睛腿兒挂在耳朵上,象念經似的哼起來。
“哈茲力先生——你見過的那個人,奎因先生。
他這是第二次買這本書,就是在他家被竊的那本。
下一個是霍奈爾先生,是個老主顧。
下邊是珍妮特·米肯斯小姐,哎呀!我的媽!這些盎格魯——撒克遜名字,簡直煩透了。
第四個是切斯特·辛格門先生,地址是第65街東3——12号,就這些。
”
“上帝保佑你,”艾勒裡說,“日耳曼人辦事辦得有條有理,維力,幹偵探也得有一副好本領才行呀。
”小卧室臨街的那一面還有一扇門,和裡屋的那扇門一樣,這扇門也通後街小巷。
艾勒裡彎下腰來一看,門鎖從門框上裂開了,他開了門,外頭的那一面已經掉下來,殘缺不全了。
“是撬開的。
”維力一面點頭一面大聲說道:“這小子是個老練的魔術大師呢!”
老安克瞪大了雙眼。
“撬開的!”他驚訝地尖聲叫了起來,“可是這個門從來也沒用過!我也沒留神,還有,那個偵探——”
“對于當地人來說,夠駭人聽聞的了,維力,”艾勒裡說,“安克,丢了什麼東西沒有?”安克跑到一個陳舊的書櫥跟前,書櫥裡的書一層一層整齊地排列着,他焦急地用顫抖的手開了鎖,仔細檢查了書櫥,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丢,”他說,“那些珍貴的書……沒丢什麼。
”
“那麼我該祝賀你了!”艾勒裡輕快地說道,“不過,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你那個通訊錄記載你顧客的工作和住址,是不是?”安克點了點頭。
“太好了,安克,謝謝你。
末了你總歸可以向其他顧客說出事情的全貌來的。
來,維力,咱麼再拜訪切斯特·辛格門先生去。
”
他們離開了書店,走到第五大街時往被拐了一個彎,直奔居民區走去。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就想秃子頭上的虱子,那是明擺着的事。
”艾勒裡說着,邁着大步,跟上了維力。
“再清楚不過了,巡官。
”
“奎因先生,在我看來,案情還很離奇。
”
“正相反,一系列事實都極合邏輯。
作案者偷了一枚很珍貴的郵票,他躲進了安克的書店,設法鑽進了書店的裡屋,他聽見巡警和佛利德裡茨·烏爾木走進書店裡來,于是開動腦筋來,如果身上帶着郵票被抓住……你瞧,維力,同一本書而且又不是很有價值的書連續被竊,唯一的解釋隻能是盜竊者普蘭克在裡屋時把盜來的郵票夾在書架上的一本書裡——這本書恰巧是《歐洲在動亂之中》,就是在書架上存放的那幾本《歐洲在動亂之中》當中的一本——然後,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還想再次拿到這枚郵票——烏爾木叫它什麼來着?‘黑色一便士’?随他叫去。
所以,當天晚上他又回來盯着書店,等安克一離開,他就向那個夥計如數買走了那裡放着的《歐洲在動亂之中》。
他隻買到了七本,而郵票又不在買來地這幾本裡,要不然他為什麼後來偷别人在當天下午買走地其他幾本呢?他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幹到底。
在這七本書裡他沒有找到那枚郵票,于是深夜又回來從小巷破門而入——一望散落在地上地門鎖便知——到安克那間小小地辦公室,翻閱了流水帳目,得到了當天下午買走那幾本《歐洲在動亂之中》的人的名字和住址。
第二天夜裡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