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
芭芭拉很早就睡了,大約十一點左右,兩個女人都沒有再離開房間……墨修沒看到任何可疑的舉動,至少就墨修記憶所及,沒有人打開門或離開房間——這家夥記性向來很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
”
“那當然,”雷恩故意惡作劇地回他,“我們的分析也有可能完全錯誤,這場火或許根本是自發性的,你知道嗎。
”
“我倒希望是如此,”薩姆陰郁地回答,“但是火滅了以後,消防隊的專家來檢查過實驗室,他們的結論認為,是人為縱火。
确實如此,先生,有人用火柴點燃放在床鋪和靠窗的工作桌之間的某個東西,他們找到火柴——是平常家裡用的火柴,就像樓下廚房用的那種。
”
“那麼爆炸呢?”
“那也不是意外,”巡官沉着臉說,“那些化學人員在工作桌上發現一個碎瓶子的殘留物——是一瓶他們叫做二硫化碳的東西。
他們說,那東西一旦接觸熱,具有高度爆炸性。
當然,那有可能一直就擺在那裡——也許在約克·黑特失蹤以前就已經留在桌子上——可是我不記得工作桌上曾經有這樣一瓶東西,你記得嗎?”
“不記得,那個瓶子是從架子上來的嗎?”
“嗯哼——有一片碎玻璃上還有一角那種同樣的标簽。
”
“那麼,顯然你的臆測不正确。
約克·黑特不可能留下一瓶二硫化碳在桌子上,因為正如你所說,那是那批制式瓶子裡的一罐,而且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架子上擺得滿滿的,任何地方都沒有一角空位。
不,确實有人故意把它從架子上取下來擺在桌子上,知道那結果會爆炸。
”
“嗯,”薩姆說:“确有兩下子,無論我們對付的是誰,至少這個人已經公然現身。
我們下樓去吧,雷恩先生——我有個主意。
”
他們下到一樓,巡官派人去叫阿布寇太太。
從她出現在圖書室的那一刻馬上就看出來,管家幾乎已完全喪失原來那股蠻橫鬥志,那場火災似乎使她喪了膽,而且燒掉了她臉上一大半亞馬遜女武士似的濃妝。
“你找我,薩姆巡官?”她怯怯地問。
“對,誰負責這家裡的洗衣工作?”
“洗衣?我——是我,我每個星期把它們挑揀分配後送去第八街一家手洗店。
”
“好!現在仔細聽着。
你記不記得在過去這幾個月沒有誰的衣服特别肮髒?你知道——髒兮兮,有很多污漬或炭灰?還有也許有磨損,刮壞,或破洞?”
雷恩說,“容我恭喜你,巡官,真是神來之筆!”
“謝了,”薩姆冷冷地說,“我不時還頗有靈感——特别是你不在場的時候。
看到你就讓我喪失了某些才能……怎麼樣,阿布寇太太?”
她害怕地說:“沒有,先生——沒有。
”
“奇了。
”薩姆喃喃自語。
“或許沒有,”雷恩表示意見,“樓上的壁爐多久以前升過火,阿布寇太太?”
“我——我不知道。
我從來沒聽說那裡升過火。
”
薩姆用手勢招來一名刑警,“叫那個護土來這裡。
”
顯然史密斯小姐在花園悉心照顧她那受驚的患者。
她帶着一臉緊張的笑容進來。
實驗室和露易莎房間的壁爐何時升過火?
“黑特太太從來不用她那個壁爐,”史密斯小姐說,“至少從我來以後就是如此。
據我所知,黑特先生也不用他的,很多年來都是這樣,我想……冬天的時候,屋頂上的煙囪口就罩一個蓋子防風,夏天就把它拿下來。
”
“真是算她走運,”巡官語帶玄機地咕哝。
“讓她衣不沾塵——假使有,大概拍一拍就掉了,或者不至于多到引起人家注意……你看什麼看,史密斯小姐?沒事了!”
史密斯小姐倒抽一口氣落荒而逃,兩隻肥Rx房一路抖顫顫的。
“巡官,你一直稱呼我們的獵物為‘她’,”雷恩說,“難道你從來不覺得,一個女人爬下煙囪或翻越一座六英尺高的磚牆,不是一件怎麼恰當的事——我想這點我以前就指出過?”
“聽着,雷恩先生,”薩姆一副已經心竭力盡的樣子說道,“我已經不知道我覺得什麼不覺得什麼了,我原以為可以從髒衣服上追出一些線索,現在這也沒轍了。
所以怎麼辦?”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巡官。
”雷恩微笑着說。
“好吧,那麼,有個共犯!一個男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