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門口的人全都散開,紅發的德羅米歐從中沖進來……
不到十五分鐘,房子裡又恢複平靜。
杜賓醫生和德羅米歐把有氣無力的雷恩擡上三樓的客房。
三名探員兀立四顧,心神不定,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最後,眼看既沒有撤銷前令的指示下來,就一齊走出公館,任由雷恩和黑特一家自理前途了。
畢竟,心髒病突發和謀殺案并無關系。
其餘的人蜂擁在客房緊閉的門外。
從外面什麼也聽不到,突然門打開來,德羅米歐火紅的頭探出來,“醫生叫你們都離這裡遠一點,不要制造噪音!”
門喀哒一聲關起來。
所以他們慢慢地都走開了。
半小時以後,杜賓醫生出現,走下樓。
“要完全的安靜和休息,”他通告他們,“并不嚴重,但是一兩天之内絕對不能移動。
請不要打擾他,他的司機會陪他并且照顧他,直到他能夠離開為止。
我明天會回來——到時他就會好多了。
”
當晚七點半,哲瑞·雷恩先生着手進行因他“心髒病發”而制造機會的任務。
鑒于社賓醫生的諄諄告誡,沒有一個人敢接近“病房”一步。
沒錯,芭芭拉曾私下打電話到米裡安醫生的辦公室求診——可能出于某種莫名的不安——可是當她一聽說醫生出城去了,也就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舉動。
德羅米歐安坐門内,享受着雪茄和雜志,他發現這個下午過得也不算不惬意,至少就雷恩臉上的緊張表情判斷,他是比他的老闆過得舒服多了。
六點鐘時,芭芭拉吩咐阿布寇太太準備一盤清淡的食物送去客房,德羅米歐以蓋爾人的豪邁之氣欣然接受,他表示雷恩先生正在調養,然後就當着阿布寇太太老大不高興的臭臉把門關上。
過了不久,史密斯小姐本于職業良知過來敲門,探詢有無需要她服務之處,德羅米歐和她讨論了五分鐘病情,最後她發現自己隻能一味盯着門闆,雖然談話還算愉快,可是顯然是被拒絕,便搖着頭走開了。
七點三十分,哲瑞·雷恩先生起床,輕聲和德羅米歐談了幾句,便站在門後。
德羅米歐打開門先探頭張望。
走道空無一人,他把門在身後合上,走下廊道。
史密斯小姐的房門開着,裡面沒人,實驗室和幼兒室的門都關着,露易莎·卡比安的房門大敞,德羅米歐探查房内确實無人,便迅速返回客房。
一會兒之後,哲瑞·雷恩先生蹑足穿過廊道,快步進入死者房間。
他毫不猶豫地打開衣櫥門溜進去,從裡面把門拉合,但留一個足以觀看房内的縫隙。
走道、整層二樓和房間本身,皆一片寂靜。
房間很快就随天色變暗,衣櫥裡十分窒悶,雖然如此,雷恩仍朝一堆女人衣物裡藏得更深,竭力保證呼吸,準備好度過這漫漫長夜。
時光一分一秒地流逝。
偶爾德羅米歐弓身來到客房門後,聆聽走道和樓下傳來模糊的聲響;雷恩則連這點對外界的知覺都沒有,這裡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人進來他藏身的房間。
雷恩依他的夜光表得知時間是七點五十分,外面第一次傳來有人走動的迹象。
他身子一僵,直覺地戒備起來。
突然房間大亮,他猜想電燈開關是在衣櫥左邊房門右邊的視線之外,因此他看不見進門的訪客。
但是懸疑為時不久,史密斯小姐的肥胖身材掠過他的視線,她粗重的步伐穿過地毯,轉向兩張單人床之間。
現在燈光大亮,雷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房間已經被徹底清掃、通風、整理過,所有犯罪的痕迹都清除盡淨。
史密斯小姐走到床頭桌旁,拾起露易莎·卡比安使用的點字闆和方塊。
她轉過身來,雷恩看見她的臉龐。
她看起來很疲倦,寬大的胸脯随着歎氣起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