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警長叫住他說,“埃勒裡藏有一些酒,這種場合正好用上,是吧,兒子?”
“是四七年的薩澤拉克酒吧?我想是有的。
”埃勒裡神情憂郁地說。
“香槟酒有的是,我何必要用他的酒。
”這位蘇格蘭人冷冷地說。
“你不要也得要,”埃勒裡尖刻地說,“今天是棕榈主日,你上哪裡去買香槟酒?”
伯克昂首闊步地走了。
“還有煙,親愛的!”羅伯塔叫喊着,“我剛剛抽完了。
”
房門砰地響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兩人有什麼問題,”她說,“……謝謝你,埃勒裡。
”她使勁地籲了一口氣。
“這不是哈裡的錯,你心裡有想法。
我可以問一下是什麼嗎?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
”
“我是有些煩惱。
”埃勒裡表示同意。
警官喝完了第二杯咖啡,看着他。
“好吧!”埃勒裡站起來說,“我最好來收拾一下這些盤子。
”
“這事由我來幹吧,”羅伯塔說着跳了起來。
“我不贊同男人洗盤子,單身漢也是這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埃勒裡?你有什麼煩惱?”
但埃勒裡插了搖頭。
“為什麼要讓你在結婚這天不愉快呢?你剛說過你不想這樣。
”
“我當然不想!那我就收回我的話,你可以把你的煩惱悶在心裡。
”
“好吧。
”埃勒裡說完就到他的書房裡去了。
羅伯塔皺起了眉頭,而他父親注視着他離去的背影,沉思良久。
“你兒子倒底怎麼了,警官?”羅伯塔一邊收拾着盤子,一邊問道。
警官的目光仍舊注視着門的方向。
“他在考慮圭爾德那樁案子,”老頭說,“他遇着案子總是這個樣子。
”他端着咖啡壺,跟她進了廚房。
“别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替她将洗碗機的托盤抽了出來。
“你知道嗎,羅伯塔,”警官突然說,“我有一個想法,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
”
“介意?”
“請一些人來參加婚禮。
”
羅伯塔直起身子說:“那取決于他們是什麼人啦。
”
“勞瑞特·斯班妮爾,西爾碼·皮爾特,也許還有沃澤爾先生,如果我們能找到他們的話。
”他使用虛拟語氣似乎僅僅是為了表示禮貌。
“哦,天啊。
”羅伯塔說,“這是為什麼呢,警官?”
“我還說不太清楚,”老頭說,“也許是一種直覺。
以前我見過這樣的安排曾對埃勒裡起過作用。
讓所有與某一疑難案件有關的人聚集在一個重要的場合,會有助于埃勒裡理清思路。
”
“可這是我的婚禮啊!”羅伯塔叫嚷着,“天哪,結婚的人可不應被當作某種試驗品呀……”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他輕聲地說道。
“而且,警長,勞瑞特是不會來的。
你清楚我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分手的。
更何況她還在參加演出……”
“百老彙什麼時候在棕榈主日演過戲?不管怎樣,我有一種預感,她會願意來的。
她已獲得了驚人的成功,她也許也在尋找與你和解的機會呢,讓過去的成為過去,對她來說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我知道,當你飛往英國時,如能做到心中不留遺憾,你一定會感覺好得多。
”奎因警官抱着老想法,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要動之以情。
“你看怎樣呢?”說着,跟着她回到了客廳。
羅伯塔靜靜地收拾起杯子和茶碟來。
“就當是開一個玩笑吧,羅伯塔。
”
“哈裡不會……”
“哈裡就交給我吧,他會贊成的。
他理解這些事情。
”
“但這也是他的婚禮啊!”
“你再想想吧,我真的要謝謝你了。
”
警長悄悄地離開了她,走進埃勒裡的書房。
他輕輕出地門關上。
埃勒裡伸展着身子坐在書桌後面,轉椅轉向一邊,雙腳擱在窗台上,兩眼望着窗戶栅欄外面霧蒙蒙的天。
“兒子。
”
埃勒裡仍然望着外面。
“跟我談談你的想法好嗎?”
埃勒裡搖搖頭。
“你是因為沒有頭緒而坐立不安呢,還是已經有了眉目,快要水落石出了呢?”
埃勒裡沒有回答。
“好吧,”他父親說,“我得去一趟艾薩克·魯賓家的熟食店,為今晚的活動預訂一些熏火雞、牛肉三明治和其他東西。
我還得順便打電話給勞瑞特·斯班妮爾、卡洛斯·阿曼都,還有其他一些人——皮爾特夫人、威廉·沃澤爾。
邀請他們參加婚禮。
”
聽到這些,埃勒裡噌地站了起來。
“我們是不是不謀而合啊?”
“你很了解我,但這樣做不合适,”埃勒裡慢條斯理地說,“是的,爸爸,我是在這麼想。
但是把一樁謀殺案扯到婚禮上來……你是不是會認為,随着年齡的增大我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但無論如何,你沒有和羅伯塔、哈裡商量過,自作主張是辦不成好事情的。
”
“我已經和羅伯塔談過了,當然我沒說要請阿曼都。
伯克我會對付的。
問題在于你是不是希望我這麼做?”
埃勒裡捏了一把鼻子,然後雙手合抱,顯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最後,他說道:“希望?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我想我并沒有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