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掏出那本小冊子,飛快地在上面記着什麼。
警官一直傾聽着兩人的對話,他臉上的烏雲已漸漸散去。
這時,他歎了口氣,對奧弗萊赫提說道:“你剛才正說到弗蘭奇太太在11點45時進了大樓,奧弗萊赫提,接着說。
”
夜班總管戰戰兢兢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猶疑地看了眼埃勒裡,這才又接着講起了他的故事。
“噢,我在夜班室值通宵,一坐就是一夜——從沒離開過,拉爾斯卡和鮑爾斯兩人每隔一小時就出去巡視一圈。
我的職責就是守在夜班室,先生——另外,我還負責登記所有加班人員的離開時間,比如那些行政主管之類的。
是的,先生,我……”
“别緊張,奧弗萊赫提,”警官聽得津津有味。
“你就說說弗蘭奇太太來之後發生的事吧。
你能肯定當時是11點45分嗎?”
“當然能,先生。
當時我看了眼桌上的鬧鐘,因為我得在時間登記表上記下所有的來訪者……”
“哦,時間登記表?”奎因警官咕哝道。
“麥克肯茲,能不能馬上把昨晚的時間登記表給我拿來?員工情況報告暫時先擱一擱。
”麥克肯茲颔首離去。
“好了,奧弗萊赫提,接着說吧。
”
“哦,先生。
透過大廳那邊的夜用門,我看到一輛出租車在店門口停了下來,車裡出來的是弗蘭奇太太。
打發走出租車司機後,她走上前來敲門。
看到是她,我就趕緊把門打開了。
她和氣地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問我塞洛斯·弗蘭奇先生在不在。
我說,不在,太太,弗蘭奇先生下午早早就離開了。
他确實是早就走了,先生,走時還拎着個公文包。
她謝過我之後,站在那兒想了想,然後說,不管怎樣,她還是要去弗蘭奇先生的私人寓所。
接着,她就轉身離開辦公室,向專用電梯走去,這個電梯是專供去寓所用的。
她離開前,我問她,用不用找個夥計來替她開電梯,并替她把寓所的門打開?她說不用了,謝謝。
她可真客氣,先生。
她伸手在包裡翻了會兒,好像在找鑰匙。
是的,她帶着鑰匙——她還從包裡掏出來讓我看呢。
然後,她……”
“等等,奧弗萊赫提。
”警官似乎有些吃驚。
“你說她有寓所鑰匙?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噢,先生,弗蘭奇先生的寓所大門隻配了有限的幾把鑰匙,”奧弗萊赫提已經不那麼緊張了。
“據我所知,塞洛斯·弗蘭奇先生和太太各有一把,瑪麗安小姐有一把,伯尼斯小姐有一把——我在店裡幹了17年,對這家人的情況很了解,先生——威弗先生有一把,另外,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裡一直擱着把備用鑰匙。
總共是六把鑰匙,先生。
那把備用鑰匙是應急用的。
”
“你說弗蘭奇太太離開你的辦公室前,曾給你看過她的那把鑰匙,是吧,奧弗萊赫提?你怎麼知道那是寓所鑰匙?”警官問道。
“這很簡單,先生。
您瞧,每把鑰匙——它們都是特制的耶魯鑰匙,先生——每把鑰匙上都有個小金片,上面刻着鑰匙主人姓名的首寫字母。
弗蘭奇太太給我看的那把鑰匙上就有标記。
再說,我也認得那把鑰匙;就是那把,沒錯。
”
“等會兒,奧弗萊赫提。
”警官轉向威弗。
“你帶寓所鑰匙了嗎,威弗?能不能讓我看看?”
威弗從馬夾口袋裡掏出一個皮質鑰匙包遞給警官。
在衆多不同的鑰匙中,有把鑰匙比較特别,它頂部的小洞裡焊着一塊小金片,上面刻着W.W。
警官擡頭看着奧弗萊赫提。
“就像這把鑰匙?”
“一模一樣,先生,”奧弗萊赫提答道。
“隻是字母不同。
”
“好極了。
”警官将鑰匙包還給威弗。
“奧弗萊赫提,在你接着往下說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那把備用鑰匙放在什麼地方?”
“放在值班台上一個專門的抽屜裡,先生。
不論白天黑夜,它都一直放在那兒。
”
“昨晚它在那兒嗎?”
“在,先生。
我總是特别注意它。
昨晚它在那兒——就是那把鑰匙,沒錯,先生。
它也有塊小金片,上面刻着‘萬能’兩個字。
”
“奧弗萊赫提,”警官平心靜氣地問道,“昨晚你一直都守在值班台嗎?就沒離開過辦公室?”
“沒有,先生!”老夜班員回答得非常幹脆。
“我接班時是5點30,從那時起,我就沒離開過辦公室,直到今早8點30,奧山姆接班後,我才離開。
我的值班時間比他的長,但他上班時比我忙,他得負責所有員工的考勤登記及其他的一些事。
要說離開值班台,那根本用不着。
我從家裡帶飯來,連熱咖啡都裝在保溫瓶裡帶來。
所以,先生,我沒離開過,我整夜都在那兒守着。
”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