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你個人的觀點,”埃勒裡辨析道。
“我認為,店裡既然專門派個夜班員在那兒守通宵,其中必有道理。
誰負責看那個入口?”
“是這位布盧姆,”奧弗萊赫提答道。
“布盧姆,站出來,老兄,讓先生看看你。
”
布盧姆是個壯實的中年人,一頭的紅發已漸漸開始轉為灰白。
他猶疑地走上前來。
“我就是,”他說道。
“昨晚貨房裡一切正常,不知道這是不是您想問的……”
“一切正常?”埃勒裡通視着他。
“貨物入口為什麼隻在11點到11點30之間開放?”
“是為了運進副食品、肉之類的東西,”布盧姆答道。
“店裡的餐廳每天需貨量很大,另外,員工食堂也有需要,所以,店裡就決定在每天夜裡送鮮貨。
”
“哪家貨運公司負責送貨?”警官插嘴問道。
“巴克林與格林公司。
每天夜裡來送貨的都是固定的司機和卸貨員,先生。
”
“知道了,”警官說道。
“記下,哈格斯托姆。
記着盤問一下司機和那個卸貨員……還有什麼要問嗎,埃勒裡?”
“有。
”埃勒裡再次轉向紅發夜班員,“給我講講,每天夜裡巴克林和格林公司的貨車到後,你們都忙些什麼。
”
“哦,我每天夜裡10點鐘上班,”布盧姆說道。
“貨車每晚11點到。
車到之後,司機強尼·薩爾瓦多就按門外的夜用鈴……”
“5點30後,貨屋的門就一直鎖着嗎?”
商店經理麥克肯茲插嘴說道:“是的,先生。
店裡打烊時,那扇門就自動鎖上了,直到11點貨車來時,才又重新打開。
”
“接着說,布盧姆。
”
“聽到鈴聲後,我就把鎖打開——那是一扇推拉式鐵片門——把門拉上去。
車就開了進來。
那個卸貨員馬尼洛把貨卸下來,并把它們擱好,我和強尼就在門邊的小亭子間裡核對貨單。
一切都辦妥後,他們就開車離開,我把門拉下來,鎖上,整個晚上就一直守在那兒。
”
埃勒裡思忖了一會兒,問道:“貨車卸貨期間,門一直開着嗎?”
“當然了,”布盧姆答道。
“因為前後隻有半小時。
再說了,如果有人進門,我們三人都會看見的。
”
“你能确定嗎?”埃勒裡刻薄地問道。
“你就這麼肯定?敢發誓嗎,老兄?”
布盧姆稍稍有些猶豫。
“噢,我實在不明白,如果有人進門,我們怎麼可能看不見。
”他說這話時有些底氣不足。
“馬尼洛在外面卸貨,強尼和我就在門邊的小亭子間裡……”
“那間貨屋裡共有幾盞燈?”埃勒裡問道。
布盧姆似乎有些不解。
“呃,停車的地方有盞大燈,我的小亭子裡有盞小燈。
強尼還總開着車的前燈。
”
“貨屋有多大?”
“呃,大約有75英尺長,50英尺寬。
店裡的救護車晚上也停在那兒。
”
“貨車卸貨處離你的亭子有多遠?”
“噢,有段距離。
車停在貨屋後面卸貨,那兒有條岔道通向廚房。
”
“這麼一大片黑乎乎的地方就一盞燈,”埃勒裡嘀咕道。
“小亭子是封閉式的吧?”
“對着屋内的那面有扇玻璃窗。
”
埃勒裡擺弄着他的夾鼻眼鏡,問道:“布盧姆,如果我讓你發誓,說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從那扇門溜進貨屋,你敢發這個誓嗎?”
布盧姆苦笑道:“噢,先生,我可不敢。
”
“昨晚你和薩爾瓦多在亭子間裡核對貨單時,門是開着的,你看到有人進門嗎?”
“沒有,先生!”
“但有人可能進去了?”
“我——我想是的……”
“再問一個問題,”埃勒裡和顔悅色地問道。
“貨車是每晚必到嗎?從沒有間斷過?都是在同一個時間?”
“是的,先生。
據我所知,從未有過變動。
”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問一個問題。
昨晚11點30時,你及時鎖上貨屋的門了嗎?”
“準點鎖上的。
”
“你整夜都守在門邊嗎?”
“是的,先生。
我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
“沒聽到什麼動靜?你就沒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響或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沒有,先生。
”
“如果——有人——企圖——從——那扇門——離開——商店大樓,”埃勒裡重重地強調着每一個字,“你應該能聽到聲響或看見他吧?”
“當然能,先生,”布盧姆有氣無力地答道,絕望地看了眼麥克肯茲。
“好極了,那麼,”埃勒裡慢吞吞地說着,漫不經心地朝布盧姆揮揮手,示意他退下,“調查可以繼續了,警官。
”他退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