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大塊铮亮的橢圓形木地闆,兩張床分别放在橢圓的兩端。
屋内有一個形狀怪異的男士衣櫥和一個設計前衛的女士用的梳妝台,這屋子顯然是供弗蘭奇夫婦共同使用的。
牆壁的設計透着立體派風格,但選用的顔色卻很素淨。
牆上兩處引人矚目之處是壁櫥的門。
屋内還有兩把形狀怪異的椅子,一個小床頭櫃,兩張床之間有張電話桌,幾塊色彩豔麗的小地毯——埃勒裡并不是十分了解歐洲大陸的時尚,弗蘭奇夫婦的卧室着實令他大開眼界。
朝向樓道的那面牆上有扇半敞着的門。
埃勒裡往裡望去。
這是一間鋪着彩色瓷磚的盥洗室,其驚人的時尚風格絲毫不遜色于卧室本身。
“你到底在找什麼?”成弗問道。
“口紅。
應該在這兒……還有鑰匙。
但願它不在這兒。
”埃勒裡笑着走到了屋子中央。
他注意到,床收拾得很整齊。
一切似乎都井井有條。
他大步走到衣楊前,裡頭空蕩蕩的。
梳妝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向梳妝台走去。
威弗好奇地跟在他後面。
梳妝台上沒幾樣東西。
一個鑲螺钿的小托盤;一個粉盒;一面小鏡子。
托盤裡放着些女士用品——一把小剪子,一個指甲锉,一個剃毛器。
沒一樣東西看上去像是最近用過。
埃勒裡鎖緊了眉頭,他先是掉開頭,随後又轉了過來,像是對梳妝台産生了興趣。
“真的,”他咕哝道,“它應該在這兒。
不可能在别的地方。
應該在這兒才對。
當然是這樣!”
他碰了碰托盤,盤子的邊是稍稍向外翻卷着的,盤身一動,有樣東西從盤邊兒下滾出來,掉在了地闆上。
埃勒裡俯身擡起它,不禁得意地一笑。
這是支小巧的镂金口紅。
威弗有些詫異,于是便走過來看看他到底找到了什麼。
埃勒裡指了指帽蓋上的三個字母:W.M.F。
“哦,是弗蘭奇夫人的!”威弗不禁喊了一聲。
“親愛的弗蘭奇夫人。
”埃勒裡低低地說了一句。
他打開口紅蓋,轉了轉,一塊粉色的唇膏露了出來。
“好像是對上了。
”他大聲說道。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在衣袋裡摸了會兒,拍出了一支稍大些的镂銀口紅。
這就是死者手包裡的那支口紅。
威弗差點兒喊出聲來。
埃勒裡緊緊地盯着他。
“這麼說,你認出它了,韋斯?”他微笑着問道。
“既然咱們是私下裡密談,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把你那單純腦袋裡想到的都說出來……這支刻着C的口紅是誰的?”
威弗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他看着埃勒裡冷冷的雙眼,不情願地說道:“是伯尼斯的。
”
“帕尼斯?帕尼斯·卡莫迪?那位下落不明的女士,”埃勒裡慢吞吞地說道。
“弗蘭奇夫人應該是她的生母吧?”
“弗蘭奇夫人是我們老闆的第二位太太。
瑪麗安是他和前妻生的女兒,他前妻大約在7年前亡故了。
弗蘭奇夫人嫁給老闆時,是帶着女兒一塊過來的。
”
“這是伯尼斯的口紅?”
“是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
“顯然是這樣,”埃勒裡輕輕一笑,“看你吓一跳的樣子就知道……韋斯,關于這位伯尼斯失蹤的事,你知道多少?從瑪麗安·弗蘭奇的舉止看,她可能知道些什麼……喂,喂,韋斯——對我有點耐心好不好!你知道,我可沒在談戀愛。
”
“噢,但我敢肯定,瑪麗安并沒有隐瞞什麼!”威弗抗議道。
“剛才我和警長去門口接她時,她就已經告訴他了,伯尼斯和弗蘭奇夫人都沒在家過夜……”
“是嗎!”埃勒裡着實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韋斯?告訴我事實,老兄,事實!”
“今天早上,就在開會之前,”成弗解釋道,“老闆讓我往他家打個電話,告訴弗蘭奇太太地已經從格雷耐克平安返回了。
接電話的是管家霍坦絲·安德希爾——她可不僅僅是管家;她服侍老闆已有十幾年了。
霍坦絲說,她隻看到瑪麗安一人起來了。
那時11點剛過。
弗蘭奇就和瑪麗安說了會兒話,告訴她一切均好。
”
“差一刻12點時,霍坦絲驚慌失措地打電話過來,說弗蘭奇夫人和伯尼斯一直沒露面,她有些擔心,就進了兩人的卧室,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兩間屋裡都空蕩蕩的,床上根本就沒有睡過的痕迹,這顯然意味着兩人徹夜未歸……”
“弗蘭奇聽完後有什麼反應?”
“他看上去似乎很生氣,而不是擔心,”威弗答道。
“他似乎認為兩人可能是在朋友家過夜了。
于是,我們就接着開會,然後就傳來了消息,說是——你也知道,會議就散了。
”
“老爸到底為什麼不查查這一失蹤事件呢……”埃勒裡暗自嘀咕了一句,作了個鬼臉。
他急匆匆地抓起電話,要求店裡的接線員找一下維利警官。
不一會兒,電話裡就傳來了維利低沉的嗓音。
埃勒裡飛快地講了遍事情的經過,然後讓他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