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說他認為當務之急就是要馬上找到伯尼斯;并且補充說,請警官務必全力纏住韋爾斯警督,讓他呆在樓下。
維利咕哝着表示全聽明白後,便挂斷了電話。
埃勒裡又立刻向威弗要了弗蘭奇家的電話号碼,并将号碼告訴了接線員。
“喂!”話筒裡傳來了一陣含糊不清的低語,聽上去似乎很遙遠。
“喂,我是警官。
是霍坦絲·安德希爾小姐嗎?……現在先别管這些了,安德希爾小姐……伯尼斯·卡莫迪回來了嗎?……明白了……是的!馬上叫輛出租,直接到弗蘭奇百貨大樓來。
是的,是的,馬上!……順便問一下,卡莫迪小姐有貼身女傭嗎?……很好,帶她一塊來……是的,到弗蘭奇先生的大樓寓所。
您到樓下時,找維利警官就行了。
”
他挂斷了電話。
“你們那位伯尼斯還沒回家,”他輕聲說道。
“其中原因恐怕隻有弗圖納特斯才知道。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兩支口紅。
“嫁給弗蘭奇先生前,弗蘭奇夫人是位寡婦嗎,韋斯?”他沉吟了片刻,問道。
“不是。
她和卡莫迪離了婚。
”
“該不會是那個古董商,文森特·卡莫迪吧?”埃勒裡面不改色地問道。
“就是他。
你認識他?”
“認識,但不熟。
我曾在他的店裡幹過。
”埃勒裡看着口紅,皺起了眉頭。
他的目光突然敏銳起來。
“現在,我倒很想知道……”他說着,将金色的口紅擱到一邊,開始擺弄那支銀色口紅。
他打開帽蓋,轉動着口紅,暗紅色的膏體露了出來。
他心不在焉地繼續轉着,直至整支唇膏都展露無遺。
他試圖再轉一圈。
隻聽咔哒一聲,他吃了一驚,整支唇膏連帶着鐵制底座一起從銀色套子裡掉了出來,正落在他手中。
“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麼?”他朝套子裡看着,詫異地問道。
威弗傾過身來,想看個究竟。
埃勒裡彈了一下套子,又搖了搖。
一個小膠囊掉到了他手中。
它的周長約有半英寸,長約一英寸,裡面裝着粉末狀白色晶體。
“這是什麼?”威弗輕聲問道。
埃勒裡晃了晃膠囊,又将它舉起,對着光線看了看。
“嘿,先生,”他慢悠悠地說道,嘴角挂上了一絲冷笑,“我覺得這東西看上去非常像海洛因!”
“海洛因?你是指,毒品?”威弗激動地問道。
“正是。
”埃勒裡将膠囊放回口紅套中,把膏體擰回原處,然後把整支口紅擱進了衣袋裡。
“非常純的商品海洛因。
可能是我搞錯了,但我對此表示懷疑。
我會把這東西帶回警察局,讓人替我分析的。
韋斯特利,”他轉身正視着弗蘭奇的秘書,“告訴我實話。
據你所知,弗蘭奇家有人——或過去有人吸毒嗎?”
威弗的回答快得幾乎出人意料。
“如果這真是海洛因的話,既然你發現了它,我倒是想起來了,伯尼斯的舉止似乎是有些怪,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那是她的口紅,對吧?——埃勒裡,如果說伯尼斯吸毒,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她總是那麼神經質,一直都那麼憔悴——一會兒憂郁得不得了,一會兒又興奮得發狂……”
“你所描述的都是吸毒者的症狀,好極了,”埃勒裡說道。
“伯尼斯,呢?這位女士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弗蘭奇夫人吸毒嗎?——弗蘭奇本人——瑪麗安呢?”“不,——瑪麗安不會吸毒的!”威弗幾乎是在怒吼。
但緊接着,他又愧疚地一笑。
“對不起,但我們老闆絕不會吸毒,埃勒裡,他可是反邪惡協會.的主席——老天爺!”
“這事可熱鬧了,呃?”埃勒裡笑道。
“弗蘭奇夫人在這方面應該沒問題吧,你覺得呢?”
“噢,絕對沒問題。
”
“除你之外,這家中有人懷疑伯尼斯吸毒嗎?”
“應該沒有吧。
不,我敢肯定,沒人起過疑心。
老闆肯定不會知道。
瑪麗安雖曾多次提到伯尼斯舉止怪異,但我敢肯定,她并沒有懷疑到——這點。
至于弗蘭奇夫人——唉,很難說她是怎麼想的。
凡事隻要牽扯到她的寶貝伯尼斯,她就總是守口如瓶。
不過,即使她确實有所懷疑,她也沒采取什麼措施。
我還是覺得她對整件事一無所知。
”
“不過——”埃勒裡的雙眼閃閃發光,“這事也太奇怪了,韋斯特利,竟然在弗蘭奇夫人身上找到了證據——實際上,是在她的手包裡……不是嗎?”
威弗疲憊地聳聳肩。
“我已經是頭暈腦脹了。
”
“韋斯特利老兄,”埃勒裡扶了扶他的夾鼻眼鏡,繼續說道,“如果弗蘭奇先生發現他自己家裡竟有人吸毒,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
威弗打了個寒顫。
“你可不知道老闆發起火來有多吓人。
我覺得這事會讓他上火的——”他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看着埃勒裡。
埃勒裡微微一笑。
“時間過得真快,”他說這話時顯得很真誠,但眼中卻閃着不安。
“走,去盥洗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