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了知覺,開始呻吟起來。
約翰·格雷沖破警察的阻撓,闖進了卧室。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警官呢,出了這種事,你難辭其咎!”他尖聲喊道。
“我要求立刻讓弗蘭奇先生回家!”
“别沖動,格雷先生。
”警官溫和地告誡道。
“馬上就讓他回去。
”
“我得陪他一起回去,”格雷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他會需要我的,他會的。
我要把這事告訴市長,先生。
我要……”
“閉上你的嘴,先生!”老奎因臉紅脖子粗地怒吼了一聲。
他轉向瑞特偵探,“叫輛出租。
”
“弗蘭奇小姐。
”瑪麗安吃驚地看着警官。
老奎因煩躁地吸了撮鼻煙。
“您可以陪您父親及格雷先生一起回去。
但請呆在家裡,我們下午會上門拜訪的。
一來是看看府上的情形,二來嘛,如果弗蘭奇先生情況有所好轉,能見我們的話,可能還要問他幾個問題。
啊——很抱歉,我親愛的孩子。
”
女孩含着眼淚,微微一笑。
威弗悄悄地走上前來,将她拉到一邊。
“親愛的瑪麗安——我要是替你揍那畜生一頓就好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傷着你了嗎?”
瑪麗安睜大了眼睛,溫柔地看着他。
“别幹傻事,親愛的,”她低語道。
“千萬别和警察糾纏不清。
我幫着格雷先生把爸爸送回家,然後就按照奎因警官的吩咐,在家呆着……你不會——有麻煩吧,親愛的?”
“誰?我嗎?”威弗笑了。
“你就少替我操點心吧。
至于店裡的事——我會照看一切的。
你父親清醒後,把這話告訴他……你愛我嗎?”
沒人注意他們。
他迅速彎腰吻了她一下。
她什麼也沒說,但那雙燃燒着激情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五分鐘後,在一名警察的護送下,塞洛斯·弗蘭奇、瑪麗安·弗蘭奇和約翰·格雷離開了百貨大樓。
維利拖着笨重的步子走了過來。
“已經派兩名弟兄去打探那個卡莫迪的下落了。
”他彙報道。
“警督在這兒時,我不想告訴您這事——您太忙了,肯定沒工夫聽。
”
老奎因先是皺皺眉,接着又暗暗地笑了。
“我手下的人一個個都背叛了警督大人。
”他說道。
“托馬斯,你派人去查查弗蘭奇夫人昨晚離家後的行蹤。
她出門時大約是11點15分。
可能叫了輛出租,因為她到這兒時是11點45分。
她來時正好趕上劇院散場,交通肯定很擁擠,如果算上等車時間,那麼,這個時間差不多是對的。
聽明白了嗎?”
維利點點頭,出去了。
埃勒裡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後。
他旁若無人輕輕吹着口哨,目光恍惚。
警官派人将商店經理麥克肯茲喊進了書房。
“員工的情況您查過了嗎,麥克肯慈先生?”
“幾分鐘前,我的助手送來了一份報告。
”埃勒裡豎起了耳朵。
“從已經查明的情況來看,”蘇格蘭人看着手中的紙,繼續說道,“昨天和今天這兩天來上班的員工都未曾離開過崗位。
從今天的情況看,似乎一切正常。
當然,我這兒還有一份不在位人員的名單,您可以看看。
”
“我們會看的。
”警官說着,從麥克肯茲手中接過名單,轉手交給了一名偵探,命令他好好看看。
“麥克肯茲,你們可以重新開始工作了。
商店的運作照常進行,但注意,不準在公開場合談論這件事。
第五大街的那間櫥窗不準擅自打開,警衛也不許擅自撤掉。
那間櫥窗我們會暫時封上一段時間的。
我要說的話就這麼多。
你可以走了。
”
“爸,如果你沒什麼問題要問其他幾位董事,我倒想問他們一個問題。
”麥克肯茲走後,埃勒裡說道。
“我壓根就想不出要問他們什麼。
”老奎因答道。
“赫塞,把佐恩、馬奇本克思和特拉斯克帶進來。
咱們再審審他們。
”
赫塞出門不一會兒便帶着三位董事回來了。
三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馬奇本克思正使勁地抽着一支皺巴巴的香煙。
警官揮手示意埃勒裡上前提問,自己向後退了一步。
埃勒裡站了起來。
“隻問一個問題,先生們,然後,奎因警官就會讓你們忙自己的事去。
”
“關鍵時刻到了。
”特拉斯克咬着嘴唇,發了句牢騷。
“佐恩先生,”埃勒裡沒理會花花公子特拉斯克,“董事會是定期召開會議嗎?”
佐恩不安地擺弄着他那沉甸甸的金表鍊。
“是的,當然是喽。
”
“請原諒我的好奇,不過,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隔周的周五下午。
”
“這是嚴格恪守的慣例嗎?”
“是的——是的。
”
“那麼,怎麼會在今天早上開會呢?今天可是周二。
”
“那是個特别會議。
在必要的時候,弗蘭奇先生有權召集這種會議。
”
“但不管開不開特别會議,半月會議都是要定期召開的?”
“是的。
”
“那麼,上周五應該開過一次會了吧?”
“是的。
”
埃勒裡轉向馬奇本克思和特拉斯克。
“佐恩先生的證詞千真萬确嗎,先生們?”
兩人陰沉着臉,點點頭。
埃勒裡微微一笑,謝過他們後,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警官笑着向三人表示感謝,并彬彬有禮地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