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倒吸了一口氣。
他剛想提出強烈抗議,埃勒裡制止了他。
女孩愣了一下,但并未退縮。
她的手疲憊地在額頭上掠過。
“我——什麼都不知道。
”聲音輕得近乎耳語。
警官表示不相信。
“噢,請别再問我任何有關——有關她的事了。
”她突然痛苦地喊道。
“我不能再這麼做了——對别人說她的不是,試圖說出實情——因為……”她稍稍鎮靜了些,“……因為那可憐人已經死了,再搬弄是非是很不道德的。
”她打了個寒顫。
威弗勇敢地摟住了女孩的肩膀。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将臉埋在他的胸前。
“弗蘭奇小姐,”埃勒裡彬彬有禮地問道。
“有件事您還是能幫得上忙的……您的異母妹妹——她抽什麼牌子的煙?”
這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大大出乎瑪麗安的預料,她猛地擡起了頭。
“當然是抽‘公爵夫人’了。
”
“确實如此。
她隻抽這個牌子嗎?”
“是的,至少從我認識她時起,她就一直抽這牌子。
”
“她,”——埃勒裡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她抽煙的方式是否有什麼特别,弗蘭奇小姐?也許她有一些稍異乎常人的習慣?”
瑪麗安的眉頭可愛地皺到了一起。
“如果您是指習慣的話,”——她躊躇了一下——“就是明顯的神經質——是的。
”
“這種神經質是否有引人注目的表現形式?”
“她總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奎因先生。
而且每支煙從來都隻抽五六口。
她似乎天生就不能平心靜氣地抽完一支煙,總是抽幾口,就把長長的一截煙掐滅。
她掐煙的動作幾乎總是——惡狠狠的,那些抽剩的煙全都彎曲變形。
”
“非常感謝。
”埃勒裡緊閉的雙唇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弗蘭奇小姐——”警官接着發起了進攻——“昨晚晚飯後,您就離開了家,直到深夜才回來。
這四個小時裡,您在什麼地方?”
沉默。
但惴惴不安的沉默中突然湧起了一股股情緒的暗流,連沉默似乎也有了實質。
這是一個充滿了戲劇性的瞬間:瘦小的警官往前傾着身子,一副警覺、理智的模樣;身材修長的埃勒裡散漫地站在一邊;大塊頭維利威風凜凜地繃着臉;威弗的表情可謂瞬息萬變,此刻,他是一臉的苦相——纖弱的瑪麗安·弗蘭奇則完全是苦難的化身。
有人吸了口氣,打破了沉寂。
瑪麗安輕歎一聲,四個男人暗自松了口氣。
“我在……公園裡……散步。
”她答道。
“哦!”警官微笑着欠了欠身,伸手理了理他的小胡子。
“那就沒什麼好問的了,弗蘭奇小姐,再見。
”
警官說完,便和埃勒裡、維利一起離開了弗蘭奇家。
瑪麗安和威弗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
盡管門早就關上了,但兩人卻仍垂頭喪氣地呆在原地,眼睛看着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