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偉德傑韋斯基的《十四世紀的商業與貿易》——”
“等等,”埃勒裡插了一句,“封底裡頁上的日期是幾号?”
“4月13号。
”
“4月13号是星期幾?”
“星期三。
”
埃勒裡面有喜色。
“怎麼樣?”他喊道。
“你難道沒看出這其中的聯系?”
警官似乎有些生氣了。
“見鬼!我可沒看出來!第二本書是A.I.特羅克莫頓的《胡言亂語集》。
”
“幾号?星期幾?”
“星期四,4月21号……接着是雷蒙·弗雷伯格的《少兒音樂史》——星期五,4月29——我的天!埃勒裡!星期五,4月29号!”
“是的,繼續。
”埃勒裡鼓勵道。
警官匆匆念完了餘下的幾本書。
“雨果·沙裡斯伯雷的《集郵動态》——星期六,5月7号……最後一本是約翰·莫裡森的《古生物學概論》——當然是星期—……埃勒裡,這确實令人吃驚!每本書日期的前兩個字母碰巧就是作者姓氏的前兩個字母。
”
“這是我徹夜勞作的成就之一。
”埃勒裡笑道。
“很有趣,不是嗎?偉德傑韋斯基——周三,特羅克莫頓——周四,弗雷伯格——周五,沙裡斯伯雷——周六,莫裡森——周一,卻偏偏沒有周日。
巧合?不,不是的,老爸!”
“這裡頭肯定有鬼,兒子。
”警官突然咧嘴一笑。
“不過,我覺得它和謀殺沒什麼關系。
但不管怎麼說,這很有趣。
密碼,我的天!”
“既然這起謀殺害讓你如此牽腸挂肚,”埃勒裡反擊道,“那就仔細聽聽我的第五點吧……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發現了五個日期,4月13号,4月21号,4月29号,5月7号和5月16号。
就當做是一場神聖的探讨吧,我們假設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還藏有第六本書。
如果真有這本書的話,那麼,書上的日期肯定應該和5月16日,周一相差八天,也就是——”
警官一下子跳了起來。
“哦,這太不可思議了,埃勒裡,”他喊道。
“是5月24日,星期二,也就是……”他的聲音奇怪地降了下來,似乎對結果很失望。
“不,不是發生謀殺的日子;這是發生謀殺的第二天。
”
“得了,老爸,”埃勒裡取笑道,“别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垂頭喪氣。
正像你說的,這确實不可思議。
如果這第六本書确實存在,那麼,書上的日期肯定是5月24日。
即便我們現在什麼都幹不了,我們至少還可以假設這第六本書确實存在。
那種連續性使人不由自主地要這麼想。
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這令人生疑的第六本書使我們首次将這些書與謀殺案具體聯系在了一起……爸,你是否想過,咱們要找的這位兇手得在5月24日,周二早上幹點什麼事?”
警官吃驚地瞪着他。
“你認為那本書……”
“哦,我認為的事也太多了,”埃勒裡沮喪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但我真的認為,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這第六本書确實存在。
目前我們隻掌握了一條可能的線索……”
“作者姓氏的開頭兩個字母是Tu,”警官迅速接道。
“非常正确。
”埃勒裡收拾起那幾本洩露天機的書,小心翼翼地将它們擱進了大書桌的抽屜裡。
他回到桌邊,出神地盯着父親的頭頂。
老奎因已是白發斑斑了,有一小塊地方已經謝了頂,露出粉色的頭皮。
“整整一夜,”他說道,“我都在想,隻有一個人能夠——心甘情願地——為我提供失落的信息……爸,這些編上密碼的書肯定有文章,而這文章無疑是和案子有關的。
絕對是這樣,咱們賭一頓派特飯店的晚餐怎麼樣?”
“我才不賭呢,”警官笑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和你賭,你這個傻子!這位萬事通是誰?”
“韋斯特利·威弗,”埃勒裡答道。
“他并非什麼都知道。
但我認為,他隐瞞了某一情況。
這一情況在他看來毫無意義,但對于我們而言,可能就是謎底。
我相信,如果他出于某種原因故意隐瞞了這一情況,那麼這其中一定牽扯到瑪麗安·弗蘭奇。
可憐的韋斯認為瑪麗安和這案子有着說不清的關系。
也許他是對的——誰知道呢?不管怎樣,如果說在整個調查過程中有一個人我可以絕對信任,那這個人就是韋斯特利。
他有時是有些犟,但他為人很正直,不會弄虛作假……我真的認為有必要和韋斯特利聊聊。
咱們可以請他來這兒開個圓桌會議,這可能對大家都有好處。
”
他拿起話筒,請接線員接通了弗蘭奇百貨商店。
警官用懷疑的眼光看着他。
“韋斯嗎?我是埃勒裡·變因……你能不能馬上叫輛車來我家?就占用你半小時左右的時間,這事非常重要……對,放下手中的一切,馬上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