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勞舍迅速答道。
他跷起二郎腿,吐了口煙,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
“我一直都認為——我絕沒有貶低您和您的夥計們的意思——這個伯尼斯·卡莫迪肯定已經被幹掉了。
先被綁架,後被謀殺——我不知道實情如何——但我估計,差不多就是這樣。
盡管種種迹象确實表明她就是兇手,但我覺得不是她幹的。
這是實話……所以,昨晚我擅自去了趟弗蘭奇府上,想了解一下這女孩離家時的情形。
我見到了管家,估計她把對你們說過的話又對我重複了一遍。
您不會介意吧,警官?……不管怎樣,我還找到了一位‘特殊’的證人,他看到女孩沿着河濱大道向七十二街走去。
我就從這開始查,倒還真查出了不少情況。
我找到了一位正在兜客的出租司機,他說曾在西區大街和七十二街的交叉路口拉過一位相貌相符的女士。
這是輛私人出租車。
而且,我估計,也是我走運,其實就是這麼回事。
這次能找到女孩的行蹤,一部分靠的是運氣,一部分也是靠實幹——這是事實,對吧,警官?”
“嗯,”警官酸溜溜地答道。
“你确實比湯姆·維利棋高一着。
然後呢?還查出什麼别的了嗎?”
“當然!”克勞舍又點上一支雪茄。
“司機把那女孩送到了阿斯特酒店。
她讓他等會兒,自己進了大堂。
大約兩分鐘後,她拎着一個小箱子出來了,邊上多了一位高個金發男子,他打扮得很時髦。
兩人進了車。
司機說那女孩似乎面帶恐懼,但她什麼也沒說。
高個男人讓司機拉他們去中央公園轉一圈。
車在公園裡剛轉了一半,那男人就敲窗示意司機停下——他們要下車。
司機起了疑心——他還沒見過有誰在公園裡剛轉一半就要下車的。
但他沒多嘴,那位金發男子付過車費,便讓他把車開走。
司機臨走前,看了眼女孩,隻見她臉色蒼白,像是快斷氣了似的——據他說,她看上去像是醉了。
于是他就慢慢悠悠地把車開走了,但他一直注意着那兩人。
接着,他便看見他們向50英尺外停着的一輛車走去,兩人剛坐過去,車便飛駛出公園,向住宅區方向奔去。
”
“哦,”警官輕聲說道,“這可真夠精彩的。
我們得找找這位出租司機……他記住車牌号了嗎?”
“太遠了,沒看清。
”克勞舍皺了皺眉頭,但緊接着,他的臉色又放晴了。
“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那是塊馬薩諸塞州的車牌。
”
“好極了,克勞舍,太棒了!”埃勒裡突然喊道,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謝天謝地,總算還有人保持了鎮靜!是輛什麼車——那位夥計看清了嗎?”
“當然。
”克勞舍笑道。
埃勒裡的誇獎令他越發忘乎所以了。
“是輛全封閉的小車——轎車——深藍色——是輛‘别克’。
滿意嗎?”
“幹得不錯。
”警官勉勉強強地說道。
“那女孩向那輛車走去時有什麼舉動嗎?”
“司機不可能看得那麼仔細。
”克勞舍說道。
“不過,他确實告訴過我,那女孩似乎有些腳步不穩,高個男人拽着她的胳膊,像是強迫她往前走。
”
“機靈,真機靈!”警官嘀咕道。
“他看到那輛全封閉車裡的司機了嗎?”
“沒有。
但那車裡肯定有人。
因為司機說兩人剛一上車,車就飛駛出了公園。
”
“這個高個子金發男人的情況你了解多少,克勞舍?”埃勒裡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問克勞舍。
“我們應該能從出租司機那兒詳細了解到他的外貌特征。
”
克勞舍搔了搔頭。
“真沒想過要問問這個。
”他承認道。
“這樣吧,警官——讓您的手下接手這件事怎麼樣?店裡還有許多事等着我去處理,那兒都亂套了……要這司機的姓名、地址嗎?”
“當然。
”警官看着克勞舍留下姓名、地址,心中很是矛盾。
但當保安主任遞過紙片時,老先生看來還是想通了,隻見他勉強一笑,伸手接過了施舍。
“恭喜你,克勞舍,這事辦得不錯。
”
克勞舍滿臉堆笑,熱情洋溢地緊握着警官的手,使勁地上下晃動着。
“很高興能幫上忙,警官——這是實話。
這多少也證明了我們這些門外漢确實也有兩下子,呃?我總說……”
門鈴突然響了,警官終于擺脫了被人緊握雙手的尴尬。
父子倆迅速對視了一眼,埃勒裡快步向門口走去。
“你們在等人,警官?”克勞舍大度地問道。
“我可不想礙事,我最好還是……”
“不,不,克勞舍,别走!沒準還用得着你呢,”埃勒裡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急急地說道。
克勞舍又滿面春風地返身坐下。
埃勒裡敞開大門,一臉焦急的韋斯特利·威弗匆匆進了屋,他的頭發亂得如蓬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