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發生的事情上。
“您說過,”他問,“法勒小姐把您留在休息室裡,一個人出去至附麼地方轉了一會兒,在這之後不久,摩高斯先生就到您身邊來了?在去手術室之前,摩高斯先生是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
“是的,隻有十分鐘左右不在一起。
我請菲利浦去找到讓奈博士,向他打聽一下母親的健康情況。
這時候薩拉還沒有回來。
過了一會兒,菲利浦回來說,沒有找到博士。
是不是這樣,菲利浦?”
“你說得都對。
”
“道恩小姐,這是在幾點鐘?”巡官很有禮貌地提出了問題。
“嗯,準确時間我記不得了。
當時是什麼時間,菲利浦?”
摩高斯咬起了下嘴唇。
“我想,大概是在十點四十分左右,因為我馬上就得去看手術,手術不一會兒就開始了。
”
“是的,是的,”巡官站起來說,“我看,就談到這裡吧。
”
埃勒裡急忙問:
“丹甯小姐還在您這兒嗎?我很想和她談談。
”
“她已經走了,”格爾達疲倦得閉上了眼睛。
“由于她的一番盛情,我才回到這裡。
可是她應該回到醫院去。
她在那裡有工作,這您是知道的。
”
“附帶說一句,道恩小姐,”區檢察官笑笑說,“我相信,您是樂意在各方面協助警察局的。
譬如說吧,假如得查閱道恩夫人的私人文件,說不定從中會揭出新的證據。
”
姑娘點點頭,在她那毫無血色的臉上流露出悲痛欲絕的神情。
“是啊,可是我總還是不能相信……”
摩高斯氣憤他說:
“家裡沒有什麼材料能對你們有幫助。
她在實業方面的證件和其他文件全部在我手裡。
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得到安甯?”
他關懷備至地俯身看看格爾達。
她擡眼望着他,站起身來。
他們一一起走出房間。
接着請來了老管家。
他走進來,面部毫無表情,但是他那一對小眼睛卻異常活潑。
“您叫勃利司脫嗎?”巡官問,“您懂得,您應該講實話,隻許講實話。
道恩夫人和薩拉,法勒經常吵嘴嗎?”
“怎麼說呢,先生……一般說來,是的,先生。
”
“為什麼吵嘴?”
勃利司脫的眼睛裡閃出哀求的目光:
“我不知道,先生。
她們總是争吵。
有時我們聽見過。
可是我們從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據我看……據我看,她們彼此不能相容。
”
“您敢肯定仆人中沒有誰知道她們不和睦的原因嗎?”
“我敢肯定,先生。
有仆人在場時,她們總是盡量不争吵,先生,争吵一般是在道恩夫人的房間或者法勒小姐的房間裡。
”
“您在這兒幹了多久了?”
“十二年,先生。
”
“您可以走了。
”
勃利司脫鞠了一躬,慢慢走出書房,大家都站起來。
“也許應該再把法勒叫來?”皮特問,“我認為應該再審問她一次。
”
埃勒裡搖了搖頭:
“别打擾她了。
她反正也跑不掉。
皮特,我們的對手不是強盜。
她神經上有病。
”
他們不慌不忙地離開了這所宅邸。
埃勒裡深深地吸了一口一月的清新空氣。
皮特和他并肩走着。
巡官和薩姆遜走在他們前面。
四個人一塊兒奔向圍牆門口。
“喂,皮特,你有什麼看法?”
記者抱怨說:
“這些都是胡扯。
我沒看到真正的線索。
每個人都有可能犯罪,而且大多數人都有一定的理由。
我若是處在巡官的地位,我一定要深入翻查華爾街的卷宗。
老太婆阿拜使不少未來的洛克非勒破了産。
今天早晨可能有個人決定在醫院裡向她報仇。
”
“皮特,在這種遊戲中我父親不是新手,他正沿着這條線索偵查哪。
你也許有興趣知道,我已經把一些人的名字從被懷疑者的名單中勾掉了。
”
“你?”皮特停住腳步問,“埃勒裡,你先讓我點出兇手的名字來。
這件事是法勒幹的嗎?”
埃勒裡搖了搖頭。
“這其中總有點奧妙。
兩個愛吵架的兇狠女人都按拿破侖的忠告行事:‘家醜不可外揚’。
若說是她下手謀害的,情理不通,皮特。
”
“你認為,在她們争吵的背後隐藏着什麼秘密嗎?”
“對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十分明顯,法勒知道這個秘密。
可是這個秘密在哪方面是不可告人的……這一點使我困惑不解。
”
四個男子漢坐到警車裡。
人行道上留下三個探警。
他們悠閑地穿過圍牆大門,沿着石鋪甬道,朝道恩宅邸走去。
這時,菲利浦·摩高斯從正門出來,仔細向四處看了看;看到三個探警,律師木然愣住。
他略一恩忖,迅速扣上大衣的全部紐扣,從台階上跑下去。
經過探警身邊時,摩高斯低聲含糊他說了聲,“對不起”,便消失在大門外了。
走到人行道時,摩高斯猶疑片刻,然後向左轉,朝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他一次也沒有口頭。
三個探警在柱廊旁分手,其中一個轉了出來,掀起衣領,追趕摩高斯去了。
第二個消失在主樓不遠的樹叢中。
第三個拾級而上,大聲地敲着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