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啦!”她的臉上湧出一片喜色。
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警察被人在身後猛推了一下,躍進了辦公室。
菲利浦·摩高斯接着也闖了進來。
他的目光在搜索着什麼人。
他看到格爾達·道恩後,立刻跑過來,把一隻手放到她肩上,惡狠狠地瞪着巡官說:“你們要把道恩小姐怎麼樣?格爾達,他們告訴我,說你到這兒來了。
他們要把你怎麼樣?”
巡官皺起了眉頭。
“宣恩小姐,摩高斯先生,盡管我們看到二位這樣幸福,心裡很高興,不過我還得提醒您一下,請别忘了這是警察局。
”
十五分鐘後,巡官的辦公室已完全是另外一番情景。
椅子都搬到了辦公桌旁。
在座的有區檢察官薩姆遜、總監和皮特·哈珀。
瓊納坐在總監身後的椅子上。
埃勒裡和敏欽博士站在窗前,低聲交談着。
“我想現在醫院裡一定象瘋人院一樣。
你看呢,敏欽?”
“是啊,一切都太可怕了!”敏欽失魂落魄他說。
“誰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一切都完全癱瘓了。
誰能想到?柳茜·普賴斯!這太不可思議了。
”
“順便問一下,咱們那位冶金學家克奈澤爾對這件新聞的反應如何?”
醫生做了個鬼臉。
“他不是人,是個機器人。
他一點也沒有表示出什麼高興的樣子。
現在他的實驗經費可以說是足夠了。
反正他隻知道一頭關在實驗室裡搞實驗。
”
“不過,”埃勒裡刻薄他說道,“我可以打賭,克奈澤爾畢竟會因為他的理論錯了而感到如釋重負。
有意思的是,他那合金的化學式會不會也是這麼虛無缥缈,就象……”“請記錄下來,”過了一會,埃勒裡說。
這時,敏欽也已經就座,巡官打了個手勢,請他開始剖析案情。
“我可以肯定,從我積極協同父親辦案以來,這些年從來沒見過象阿拜·道恩案件這樣精心嚴密的兇殺。
“我真不知從何說起才好……我想,你們大家都對這樣一個問題感興趣:柳茜·普賴斯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成為兩個人呢?一方面,好多證人都證明,她确實是在術前準備室裡。
這一點拜爾斯博士、女護士赫萊絲·奧别爾曼和那位綽号叫‘大麥克’的可疑人物都能作證。
另一方面,這些證人證實說,還看見一個男人走進術前準備室,此人頗象讓奈博士。
因此出現了一個問題:柳茜·普賴斯怎麼能同時作為兩個人出現呢?”
大家同意地點點頭。
“而一切卻恰恰正是如此,對于這一點,諸位現在已不再懷疑了,”埃勒裡繼續道。
“她是怎樣演出這一套大變活人的把戲來的呢?我這就給你們表演一遍吧。
“諸位都知道,女護士柳茜·普賴斯堅守崗位,當時正在術前準備室裡照看失去知覺躺在那裡的道恩夫人。
但同時她卻想出了一套妙計,成了一個僞裝的讓奈博士。
兩個毫無破綻的見證人———個醫生、一個護士——都發誓說,在術前準備室裡同時有兩個人,當然我沒有把道恩夫人計算在内。
證人們聽到女護士同外人談話的聲音。
他們還看到醫生走進去又走了出來。
有誰能想到,護士和醫生竟是一個人呢?有誰能懷疑,柳酋·普賴斯最初說她看護時外科醫生進來過的那番證詞,竟全然是一派謊言呢!現在真象已經大自,兇手已落法網,我再提請你們各位注意一個情況。
這一情況使一系列看來是不可能發生的現象不僅成為可能,而且成為十足的現實。
我指的是這樣一個情況,那就是:聽到女護士說話的人,誰也沒有見到她,見到僞裝的大夫的人,又都沒有聽見他說過話。
”
埃勒裡喝了一口水。
“讓咱們按順序來看看這些事吧,我在給各位講這位柳茜·普賴斯怎樣大變活人之前,想要先回顧一下案件的開始階段。
用這樣的順序來談問題,各位将易于了解我的破案方法。
這種方法使得一切終于水落石出。
先來看一看電話間裡發現的假讓奈的衣服。
口罩、自上衣和帽子雖是罪證,但卻毫無用處。
它們都是些毫無特點、非常平常的東西。
“但有三件東西——一條褲子和兩隻軟底鞋,卻含有極為重要的線索。
用實驗室的話來說,咱們應該對兩隻鞋進行詳細的‘化驗’。
其中的一隻,上面有一根扯斷後被白膠布粘合的鞋帶。
我想,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經過一番思索,我明白了:鞋帶是在犯罪過程中扯斷的。
為什麼呢?
“犯罪過程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這一點我們有足夠的證據。
如果鞋帶在犯罪準備階段斷裂,那時兇手正在醫院以外的某個地點準備衣物,那他用得着使用白膠布來粘合斷裂的鞋帶嗎?未必。
那時,兇手一定會找到另一根鞋帶,把它穿到鞋上,以免在進行犯罪活動時再發生類似情況。
屆時每一秒鐘都将十分寶貴,任何延誤都可能造成緻命的後果。
于是出現了一個很自然的問題:為什麼兇手不把鞋帶結上,而用膠布把它粘上了呢?察看了鞋帶以後,原因明白了:鞋帶的長度不夠了。
“鞋帶斷裂和粘合的時間是在犯罪的過程之中,這一點還有一個特征可以說明:當我把白膠布從鞋帶上揭下來的時候,它還沒有幹透。
很明顯,貼上去的時間并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