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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吉姆與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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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見這輛卡車的地方,兩分鐘就好!” 帕特麗夏立刻叫道:“哦,史蒂——夫!”并快步跑下門廊階梯。

     埃勒裡随後慢慢走下去。

    山丘區這時沒有其他人。

     帕特麗夏手臂挽着史蒂夫手臂,抛給他一個小女孩般的微笑,向他提起她的鋼琴,說她身旁沒有誰夠強壯,可以替她把鋼琴移到她想要放置的地方,現在看見史蒂夫,當然——史蒂夫随帕特麗夏進了萊特家的屋子,表情得意洋洋。

    埃勒裡兩個跳躍便到了卡車旁,抓起駕駛座下的收據簿,從皮夾中取出燒焦的紙片,快速翻動收據簿…… 帕特麗夏與史蒂夫再出現時,奎因先生正在荷米歐妮的百日菊花圃邊。

    帶着詩人的傷感研究一些已死和将死的花朵。

    史蒂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外走。

     “現在我必須把鋼琴再移回原來的地方了,”帕特麗夏說。

    “抱歉,我本來可以想個不用那麼費力的方法……史蒂夫,再見!” 卡車排出一陣廢氣開走了。

     “我錯了,”埃勒裡喃喃道。

     “什麼錯了?” “關于羅斯瑪麗。

    ” “别那麼神秘兮兮的!還有,你為什麼要我把史蒂夫支開?這兩個人有關系嗎,奎因先生?” “有個天外飛來的靈感,它告訴我說:‘這個叫羅斯瑪麗的女人和吉姆·海特不像是同一條布剪出來的,他們一點不像姐弟——” “埃勒裡!” “晤,是有這可能,但我的靈感錯了。

    她還就是他姐姐。

    ” “你通過史蒂夫·波拉利斯的卡車去證明?聰明的人!” “我去看收據簿上那個女人剛才的簽名。

    我有羅斯瑪 麗·海特的真實簽名——想得起來吧,親愛的華生?” “她的簽名在我們從吉姆書房找到的燒焦的紙上——吉姆姐姐的來信——就是被吉姆燒剩的那一小片!” “正是,我親愛的華生。

    燒焦紙片上的‘羅斯瑪麗·海特’簽名,與史蒂夫收據簿上的‘羅斯瑪麗·海特’簽名,出自同一手筆。

    ” “所以,”帕特麗夏淡淡地下結論,“我們還是回到原點了。

    ” “不,”奎因先生似有若無地微笑。

    “在這之前,我們隻是相信這女人是吉姆的姐姐;現在我們知道她是吉姆的姐姐。

    但是,即使是運用樸素的判斷,也能覺察其中差别的,我親愛的華生。

    ” 羅斯瑪麗.梅特在諾拉家待得愈久,愈顯得難以理解。

    吉姆的銀行工作越來越忙,有時候甚至沒有回來吃晚餐。

    但羅斯瑪麗對弟弟的忽視,好像及不上一半對弟媳的注意。

    這女人的舌頭像叉子,其惡毒不隻一次弄得諾拉掉下眼淚,在房裡獨自哭泣……這件事是奎因先生最器重的間諜向他報告的。

    對帕特麗夏和荷米歐妮而言,相較于諾拉,羅斯瑪麗表現得不是那麼明顯。

    但她大談她的“旅遊”經驗:巴拿馬、裡約熱内盧、夏威夷、巴厘島、班夫國家公園;沖浪、滑雪、爬山,還有令人興奮的男人們——她大部分談的是令人興奮的男人,直談到萊特家的女人開始顯出苦惱和不悅的表情,并以顔色。

     但羅斯瑪麗仍舊賴着沒走。

    為什麼? 一天早上,奎因先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思考着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

    羅斯瑪麗剛好從她弟弟屋子走出來,紅唇上夾着一根香煙,樣子令人讨厭。

    她穿着馬褲、紅色俄國靴,以及拉娜特娜毛衣。

    她在門廊上站了一下,不耐煩地在靴子上甩着馬鞭,好像和萊特鎮過不去。

    然後她大踏步走向萊特家後院後面的樹林。

     稍後,帕特麗夏開車載埃勒裡外出。

    埃勒裡告訴她,他剛看見那女人一身騎馬裝走過樹林。

     帕特麗夏慢慢把車子開進16号公路。

     “無聊,”她說。

    “太無聊了。

    她吩咐鐵匠傑克·布什米爾替她找匹帶馬鞍的馬。

    昨天她頭一天外出,卡梅爾·佩蒂格魯見到她經過灰塵滿天的道路,向雙子山飛奔而去;卡梅爾說,她當時的樣子活像北歐神話中的瓦爾基莉。

    卡梅爾這個笨蛋,她以為羅斯瑪麗隻是裝腔作勢而已。

    ” “那你的看法呢?”奎因先生問。

     “她那花豹似的慵懶是一種姿态——骨子裡,她是不甘寂寞的那一類,而且像柚木般堅硬。

    一個低俗的鄉下女子。

    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她很有魅力呀,”埃勒裡模棱兩可他回答。

     “這麼看來,她是棵食人花喽?”帕特麗夏反擊道。

     然後她不發一言地開了将近一英裡路,才又說: “埃勒裡,你對整個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吉姆的行為、羅斯瑪麗、三封信、羅斯瑪麗的來訪、還有——她雖然厭惡這地方卻逗留不去……” “沒什麼看法,”埃勒裡道,一會兒又說:“但是……” “埃勒裡——看!” 他們正接近一處外表塗着灰泥、極其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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