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平房,外牆上還畫着幾個超大型的跳舞女郎,屋頂邊緣用木材刻畫成火焰形狀飛向天空。
沒點亮的霓虹招牌寫着:“維克·卡拉地尋樂園”。
屋子旁邊的停車場隻停着一輛小車子。
“看什麼?”埃勒裡不解地問。
“除了看出裡面沒半個顧客以外,沒看到什麼呀。
太陽還高挂着,不到夜色降臨,卡拉地的顧客不會露面的。
”
“從停車場那輛車判斷,”帕特麗夏說着,臉色有點轉白,“至少有一個顧客。
”
埃勒裡皺皺眉。
“看來是那輛車。
”
“是的。
”
帕特麗夏把車子開到屋前,兩人跳下車。
“帕特麗夏,他可能是來這裡辦公事的,”埃勒裡不太确定地說。
帕特麗夏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然後打開前門。
屋内以鉻紅色皮革裝演,不見人影,隻看到一個酒吧侍者以及一名男子用拖把在拖那塊狹小舞池的地闆。
這兩名雇員都好奇地望望兩名來客。
“我沒看見他,”帕特麗夏小聲說。
“他可能在一個單間裡……不,沒有。
”
“後面房間……”
“我們坐下吧。
”
兩人就近在一張桌子邊坐下。
侍者走過來,一邊打着哈欠。
“喝什麼?”
“古巴蘭姆檸檬汁,”帕特麗夏說,然後緊張地四下張望。
“蘇格蘭威士忌。
”
“哦。
”侍者有氣無力地踱回吧台。
“你在這兒等。
”
埃勒裡說完,起身走到後面,像平常找地方方便的樣子。
“從那邊走,”手持拖把的男人指着标示男廁的一扇門說。
但埃勒裡卻推開一扇塗着紅色和金色、挂着一副大銅鎖卻半掩着的門。
它無聲無息地輕輕蕩開。
門開了,面前是一間賭室。
輪盤上空無一物,旁邊一張椅子中,吉姆·海特手腳伸開,頭靠在一邊扶手上仰躺着。
一個大塊頭男子半背着門,站在遠處牆邊一部電話機前,牙齒咬着一小截雪茄煙頭。
“傻瓜,沒有錯,我跟你說了,我要找海特太太。
”那名男子,臉龐肌肉松弛,兩道濃密的黑眉毛幾乎連在一起。
“告訴她,我是維克·卡拉地。
”
“傻瓜”八成是指愛貝塔。
埃勒裡背靠紅金色大門站立。
“海特太太嗎?我是尋樂園夜總會的老闆卡拉地,”那個老闆以溫和的男低音說。
“對……不,我沒打錯電話,海特太太。
海特先生他……聽我說,他現在在我們夜總會後面房間裡,喝醉了……海特太太,不要擔心,你老公沒事,隻是多喝了幾杯昏過去而已。
現在問題是,我該拿他怎麼辦?”
“等等,”埃勒裡客氣地說。
卡拉地的大頭扭過來,上下打量埃勒裡。
“海特太太,稍等一下……嘿?有什麼事?”
“你可以讓我和海特太太講話,”埃勒裡說着,走去從那男人毛茸茸的手中接過電話筒。
“諾拉,我是埃勒裡·史密斯。
”
“埃勒裡!”諾拉慌亂得很。
“吉姆出了什麼事?他現在怎麼樣?你怎麼會剛好在——”
“諾拉,不要激動。
帕特麗夏和我剛好開車經過卡拉地老闆的店,我們看到吉姆的車停在外面,所以進來看看。
吉姆沒事,隻是喝多了。
”
“我現在就開車過去——那輛旅行車——”
“不要。
帕特麗夏和我在半小時内就會把他送回家。
别擔心,聽見了嗎?”
“謝謝你,”諾拉輕聲說着,挂了電話。
埃勒裡放下電話,轉身,看見帕特麗複正俯身在搖吉姆。
“吉姆。
吉姆!”
“沒用的,小情人,”卡拉地大聲說。
“他真的喝了不少。
”
“把他弄成這樣,你真該害臊!”
“寶貝,别血口噴人。
是他自己進來的。
我有賣酒執照,他要買酒就能買呀。
快把他帶走吧。
”
“你怎麼知道他是誰?你怎麼知道要打電話給誰?”帕特麗夏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他以前就來過,況且他每次來我總是讓他開心。
嘿,别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瞪我。
來嘛,小妞!來樂樂嘛!”
帕特麗夏大吸一口氣。
“對不起——”
埃勒裡說着,從卡拉地旁邊走過,好像那大塊頭男人不在那兒似的,然後突然一個轉身,用力踩卡拉地的腳趾。
男人痛苦地大叫,迅速伸手到後口袋。
埃勒裡右手掌向上朝卡拉地的下巴使勁一推,卡拉地的頭不由朝後仰,就在他踉跄之際,埃勒裡另外一隻手給了男人腹部一拳。
卡拉地呻吟着跌倒在地,兩手緊撫着肚子,兩眼驚訝地朝上瞪着。
“這是小妞小姐給你的,”埃勒裡說。
然後他把吉姆從椅子裡拉起來,往肩部一送。
帕特麗夏拾起吉姆皺巴巴的帽子,趕快跑出去開門。
回去時,由埃勒裡開車。
車窗開着,風吹加上帕特麗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