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了,那就隻剩下确證的問題而已——收集處置醫生的口供、死亡證明書等等之類的事。
可是吉姆始終閉口不說一句話。
他從來沒有明白表示過,将近四年前他和諾拉吹了以後,到重返萊特鎮娶她的期間,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結過婚。
為什麼?為什麼吉姆神秘地根本不提這件事?”
“可能是,”帕特麗夏打了個寒顫,說,“因為他曾經真的計劃要謀害第一個妻子。
”
“假設他為了那件事寫好三封信,”卡特争議道,“為什麼他沒有把信寄給他姐姐呢?”
“嗯,這個對位的疑點,”奎因先生說,“它促使我自問:可不可能吉姆曾經想殺害第一個妻子的計劃,并沒有在計劃發生的時間發生?”
“你是說,吉姆回萊特鎮時,她還活着?”帕特麗夏喘口氣。
“不隻活着,”奎因先生說着,緩緩在煙灰缸内拈熄香煙。
“她還跟随吉姆到了萊特鎮。
”
“第一個妻子?”卡特目瞪口呆。
“她到萊特鎮!”帕特麗夏叫着。
“是的,但不是以吉姆第一個妻子的身份,也不是以吉姆哪個妻子的身份前來。
”
“那麼是以——”
“她到萊特鎮,”埃勒裡說,“是以吉姆姐姐的身份出現。
”
安德森先生在吧台上醒過來,并發話:
“店主——”
“回家吧,”格斯搖着頭說。
“蜂蜜酒!忘憂酒!”安德森懇求道。
“我們沒有那種酒,”格斯說。
“以吉姆姐姐的身份?”帕特麗夏低聲說。
“吉姆介紹說是他姐姐的那個羅斯瑪麗,根本不是他姐姐?而是他妻子?”
“是的。
”
埃勒裡對格斯·奧利森做手勢。
格斯早已準備好第二巡飲料。
安德森先生目光閃爍地追随着他手捧的托盤。
一時沒有人說話,直到格斯走回吧台。
“可是奎因,”卡特一臉茫然,“你怎麼會知道這一點?”
“晤,那個自稱羅斯瑪麗的女人是吉姆的姐姐,我們是聽誰這樣講的?”埃勒裡問,“隻有吉姆和羅斯瑪麗兩個人而已,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死了……不過,我不是從這裡知道她是他第一任妻子的。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知道誰真的殺死了她。
知道是誰真的殺害她之後,就不可能還認為羅斯瑪麗是吉姆·海特的姐姐。
兇手有動機殺害的唯一一個人,隻可能是吉姆的第一個妻子;這一點你們待會兒就會明白了。
”
“可是,埃勒裡,”帕特麗夏說,“那一天你比較史蒂夫·波拉利斯的貨運收據,和吉姆收到‘羅斯瑪麗·海特’寄來的信封上的筆迹之後,不是告訴過我,比較結果證明那女人是吉姆的姐姐?”
“我當時弄錯了,”奎因先生皺眉說。
“我一時愚笨弄錯。
那兩個簽名實在隻能證明,兩個簽名是同一個女人寫的。
那隻是表明,在我們這兒露面的女人和寫信給吉姆而使他大感煩惱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我被信封上‘羅斯瑪麗·海特’的簽名誤導了。
反正,她隻是使用那個姓名而已。
我當時弄錯了,真笨,你當時應該把我逮個正着,帕特麗夏。
我們喝點吧!”
“可是,假如除夕被毒殺的女人是吉姆的第一個妻子,”卡特提出異議,“案發後吉姆真正的姐姐為什麼沒有出面?天知道那個案件夠出名的!”
“假如他有姐姐的話,”帕特麗夏聲音含糊地說,“假如他真的有的話!”
“噢,他是有個姐姐,”埃勒裡懶懶地說。
“否則,他為什麼會寫那三封信給他姐姐?他起初計劃謀害當時的妻子——結果沒有順利實現——而寫那三封信時,他是希望那三封信能顯示他是無辜者。
他想寄給他真正的姐姐羅斯瑪麗·海特。
收信人必須真的是他姐姐,以作為謀殺調查時的探照燈,不然他就慘了。
所以吉姆确實是有個姐姐沒錯。
”
“可是那麼多報紙!”
帕特麗夏說,“埃勒裡,卡特說得對。
那麼多報紙全是‘吉姆·海特的姐姐羅斯瑪麗·海特’的報道,以及她怎麼死在萊特鎮的消息。
假如吉姆真有個叫羅斯瑪麗的姐姐,她早就全速飛奔到萊特鎮來澄清錯誤了呀,不是嗎?”
“未必。
不過,事實上,吉姆的姐姐确實來過萊特鎮,帕特麗夏。
至于她是不是想來澄清錯誤,我無法确定;但在她和弟弟談過話之後,她确實決定不表露她的真實身份。
我猜是吉姆讓她答應不說的,所以她信守承諾。
”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卡特懊惱地說,“你好像那些變戲法的人,不斷從帽子裡抓出兔子來。
你是說,這幾個月以來,真的羅斯瑪麗·海特一直在萊特鎮,但用别的姓名?”
奎因先生聳聳肩說:
“是誰在吉姆落難時幫助他?萊特一家人、幾個身份确定的老朋友、我。
還有……一個人。
那人是個女的。
”
“羅貝塔!”帕特麗夏喘息道。
“羅貝塔利羅伯茨,那個女記者!”
“她是性别吻合的唯一局外人,”埃勒裡點頭。
“沒錯,是羅貝塔·羅伯茨。
還會是誰?她從一開始就‘相信’吉姆無辜,她為他戰鬥,她為他犧牲事業,到最後——無計可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