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峰的所學,正如谷中鶴所說,得到的隻是皮毛,形似而實非,出手部位,總是差了那麼一絲絲。
和朱五絕剛才的出手比起來,人家一定會說,宋曉峰一定是師娘教出來的,算不得真傳。
隻是和宋曉峰對敵的獅王楊藩也特别反常,常常有些招術沒待使出來,就胎死腹中,非臨時變式不可。
這正是宋曉峰那走樣出手,逼得他非變不可,真是歪打正着,人家替宋曉峰提心吊膽,而獅王楊藩卻是有苦說不出。
獅王楊藩搶攻的先機,不到三十招而就易手。
這時,大家也看出了宋曉峰的變招,另有一種不可思異的威力,較原來的正宗傳授隻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時,隻見朱五絕一對眼珠轉來轉去,臉上的神情也似哭非哭,心裡不知是難過,還是罵着那些老魔頭。
五十招一過,獅王楊藩可就比虎霸康騰聰明多了,暗中吸了一口真氣,以全力暴然劈出一掌。
宋曉峰犯不着和他硬拚,幌身一讓而開,竟然不接他那股畢生修為的一擊。
獅王楊藩一幌而退,叫道:“宋老弟,你行,我們不用打了。
”
他雖沒有落敗,但當場都是雪亮的眼睛,誰能看不出,他的處境,實地裡比虎霸康騰更慘。
宋曉峰抱拳一笑道:“老前輩臨末一擊,功力深厚,晚輩望塵莫及,甘拜下風。
”
獅王楊藩老臉一紅,笑道:“老夫是臨急拚死,要不我就被你拖死了,是你勝了。
”
他再臉皮厚,也不得不認輸,但他沒當場出醜,已是聊以自慰的了。
宋曉峰歉然一笑,回位坐下。
獅王楊藩不待回坐,就向笑面天王曹晉一翹大姆指,道:“曹兄,小弟對你是心服口服了,以後曹兄有什麼事,隻要吩咐一聲,小弟無不遵辦。
”
剛才他坐在坐上,雖是客客氣氣,骨子裡還透射出一股冷人之色,現在是完全收斂起來了。
笑面天王曹晉欣然而笑,道:“楊兄,康兄,那小弟先謝過兩位了。
”
什麼寶押什麼注,笑面天王曹晉心裡也有數了,自是樂得心花怒放。
獅王楊藩回到坐上,向笑面天王曹晉耳語了幾句,笑面天王曹晉連連點頭,接着吩咐宋曉峰與朱五絕兩人道:“現在沒有你們兩人的事了,你們陪着小姐到外面去玩玩吧!”
朱五絕眉開眼笑的應聲道:“區區朱五絕替幾位姑娘領路。
”
莺莺燕燕一哄出了大廳,大廳之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群雌之中,有二個年紀最輕最漂亮的,其他的雖然也都很美,但遠不及那二位,叫人見了心酥骨軟,朱五絕對宋曉峰表面上一向是明尊暗忌,遇事退後一步,但這次他卻忘了作假,搶先陪着那位最漂亮的姑娘,把宋曉峰冷落在一旁。
宋曉峰冷冷落落的随在他們後面,聽着他們笑,看着他們快樂,一時百感叢生,帶着一絲惆怅的輕輕歎了一口氣,蓦地,忽然有人扯動了他一下衣襟,宋曉峰回頭一看,隻是一位黑皮膚的姑娘,不知什麼時候,挨到了他身後,輕聲道:“宋爺請落後一步!”
宋曉峰皺了一皺眉頭,也沒當時追問情由,腳步便慢了下來,那姑娘伸出一隻手挽住宋曉峰道:“宋爺,你不能這樣落落寡合,叫人對你生心。
”
宋曉峰心頭猛然大震,暗忖道:“她是什麼人,好像對我有所知曉似的。
”
倏地,宋曉峰瞪眼望着那姑娘道:“姑娘,你說些什麼?”右手一圈,抱住了那姑娘腰肢,掌心一注勁力,印在她笑腰穴上,隻要一個答話不當,内力一吐,就可以辣手摧花。
那姑娘向他懷中一偎道:“這還像個男人!”
宋曉峰一擡眼,隻見前面的人,已繞過一叢花樹,隔斷了視線,聲音一冷道:“姑娘你……”
那姑娘一笑輕聲道:“後面可有人啦……”
宋曉峰一凝神察聽,果然二十多丈外,隐有輕微腳步之聲跟來,微微一怔之下,隻聽那姑娘又道:“抱起我來,竄到樹林深處去了。
”
宋曉峰被這姑娘出奇的言行弄得莫名其妙,方待有所猶象,隻聽那姑娘又道:“你要問我的話,就隻有抱我到樹林裡去。
”
宋曉峰還沒打定主意,那姑娘忽然嬌笑了起來,道:“宋爺,光天化日之下……”
宋曉峰被那姑娘步步進逼,隻好抱起她,點足長身,向斜裡一坐密林之中射去。
他身形剛隐入密林之中,原來立身之處,一閃來了兩個人,相視一笑,道:“這小子敢情心裡用事,比前面那小子更講求實惠。
”一路笑着,繼續向大夥兒跟去。
那兩個人,是随同獅王虎霸他們一同來的,所以說話的語氣,頗有以上看下的意味。
宋曉峰射進深林二三十丈,把那姑娘向地上一放道:“姑娘,你有什麼話說?”
那姑娘笑了一笑道:“你該不該先問問我的姓名。
”
宋曉峰道:“姑娘貴姓。
”
那姑娘道:“我沒有姓,宋爺叫我靈兒好了。
”
宋曉峰道:“原來是靈姑娘,在下剛才聽姑娘的話意,好像是說有人已經對在下生心了,此話怎講,在下又有什麼地方叫人生心的,望姑娘說個明白?否則,在下可不知憐香惜玉。
”話裡充滿了淩大氣勢。
靈兒笑容一斂道:“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剛才小女子不過是一句相試之言,看來宋爺是真有點問題了。
”
宋曉峰愕然暗忖:“這丫頭可惡,我上了她的大當。
”當下右手一立道:“靈姑娘,你可知道,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