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一怔道:“你怎麼知道?”
伍天魁笑道:“公主,這裡是我在派人守護着啊,我已告訴谷中的弟子了,隻要他一出現,就叫他們指引他來見公主。
”
白鳳公主道:“你猜他什麼時候會出現?”
伍天魁肯定地道:“不是今夜,就是明天,因為他在冷潭谷中停留的時日不會超過七天。
”
白鳳公主眉頭仍然深鎖着,明知故問道:“他到那裡去幹什麼?”
伍天魁暗自冷笑了一聲道:“據說他是去過什麼生死關,據卑職派人調查的結果,那一關他已度過了。
”
深鎖的黛眉立時舒展了不少,白鳳公主脫口道:“你怎麼知道呢?”
伍天魁道:“輕為那守關的人已經死了,而冷潭谷内卻沒有寒松齡的屍體。
”
白鳳公主神情有點不安地道:“這麼說,是他把那個守關的老人殺了?”
為了加強白鳳公主對自己的信任,伍天魁例外地替寒松齡辯護道:“公主,他當時過關的情形我完全知道,那老人心甘情願為他而死的。
”
白鳳公主不解地道:“為他而死的?”
伍天魁立刻簡潔地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除了删去老人為什麼要為寒松齡而死以及寒松齡的身世之外,其他的完全符合。
樹上的寒松齡此時才知道自己進谷的一切,都在伍天魁的監視之下,他當時這所以沒趁他受傷時攻擊他,想必是他也沒看出那老人已受了嚴重内傷了。
白鳳公主覺得安慰地笑了笑道:“這麼說他是真的會來了?”
伍天魁忙道:“當然會來的,因此,公主,卑職等得先告辭了。
”
白鳳公主點點頭道:“也好,記得回去的時候,把她們救醒過來。
”話落轉向琴心道:
“送伍總監回谷去。
”琴心嬌聲應是,急忙舉步向門口走去。
伍天魁等三人向白鳳公主施了一禮,道:“卑職告辭了。
”話落轉身随着琴心出室向樓下走去。
白鳳公主看看手拿兩個瓷瓶的那個紫衣少女道:“琴心,記得等寒公子來的時候,在他茶杯中加上那些紅色藥粉,但不要加得太多,現在拿下去吧。
”
琴心應聲出屋向樓下走去,此刻,室中就隻有桌子左側的那兩個紫衣少女陪着白鳳公主了。
室外松樹上,憶蓮不安地望着寒松齡,惶恐地輕聲道:“寒公子,你……你仍要下去見我家公主嗎?”
寒松齡輕聲道:“是的。
”
憶蓮憂愁地皺着眉頭道:“但是,寒公子,如果你不喝那杯茶,不是會起誤會嗎?”
寒松齡笑笑道:“我會喝的。
”
憶蓮聞言一呆,道:“寒公子,那藥會使人失去了功力啊!”
冷漠地笑了一聲,寒松齡道:“事實上,那藥的毒性絕不隻使人失去功力而已,姑娘那藥的威力可以使人立刻死亡。
”
憶蓮又是一呆,道:“方才那個姓顔的不是服過了嗎?”
寒松齡笑了笑道:“姑娘,你真的相信他事前沒有服過解藥嗎?”
憶蓮有點明白了,點點頭道:“那白瓷瓶中的藥?”
寒松齡冷冷地道:“姑娘,假使我寒松齡沒有猜錯的話,那白瓷瓶中的藥将比紅瓷瓶中的藥毒性更大些。
”
憶蓮聞言吓得一怔道:“那……那……”
寒松齡冷笑一聲道:“他們的目的就想要我寒松齡的命。
”
憶蓮不解地道:“寒公子,那你為什麼還要去見我家公主呢?”
寒松齡深沉地笑了笑道:“困為我寒松齡要他們自己把真面目抖出來,也隻有這樣,日後令公主才會知道提防小人。
”
憶蓮美目中異彩一閃道:“寒公子,你也這麼關心我家公主嗎?”
寒松齡笑了笑道:“姑娘,也可以那麼說。
”
許是由于太高興了,憶蓮脫口說出心中的話,輕聲道:“說真的,寒公子,也隻有你能配得上我家公主。
”
俊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寒松齡目光在潔白的雪地上,以空洞的聲音道:“姑娘,喜好并不一定非占有不可,是嗎?”
憶蓮道:“寒公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
”
仍然以那種空洞的聲音,寒松齡道:“姑娘,将來你會懂的,當你有一天離開這個單純的住處而多接觸人類之後,你會知道世間真的有些人是站在生與死的分界線上的。
”
憶蓮不安地道:“寒公子,你指的那種人是影射的你自己嗎?”
寒松齡沒有出聲,淡淡地點點頭。
憶蓮又問道:“假使,我家公主也喜歡你呢?”
寒松齡沉重地道:“姑娘,那隻是假使是嗎?”
憶蓮道:“我卻以為假使非常有可能,寒公子,那時你怎麼說呢?”
無可奈何地,寒松齡道:“是的,姑娘,我仍得走。
”
憶蓮淡然了,她盯着寒松齡,就那麼茫茫然地盯了很久,才道:嚴寒公子,你忍心?”
寒松齡沉重地道:“姑娘,那正是因為不忍心,所以,我得走,不要再談這些了,日後你會明白的,咱們得下去了。
”話落不等憶蓮再開口了,已先躍了下去。
跟着跳下樹來,憶蓮又問道:“寒公子,那藥怎麼辦?”
寒松齡淡漠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他們奈問不了我的。
”話落重新掏出那個小石匣遞給憶蓮道:“姑娘,記得早些給公主服下這個,音夢谷往日的甯靜就快要打破了。
”
憶蓮遲疑了一陣子,然後伸手接過那個小石匣,愧疚地道:“寒公子,你,你一定看得出我家公主之所以将要那麼對待你的苦衷,是嗎?”
寒松齡淡漠地笑笑道:“姑娘,你不必想得那麼多,寒松齡曾說過,在下插手谷中之事,當然對令公主有所幫助,但最主要的也是為了寒某自己,走吧。
”
深深地望了寒松齡一眼,憶蓮沉重地道:“寒公子,進冷潭谷之前的你與現在的你又不同了,寒公子,冷潭谷中,你一定又受過某些心靈上的打擊,我看得出來,隻是,你并不希望任何人看出來,也不期望任何人協助你,寒公子,你不相信任何人是嗎?”
這句話寒松齡很難以回答,他看看移步向樓房後面門口走去的憶蓮,暗歎一聲忖道:
“不是我寒松齡不需要别人相助,主要的是沒有人能助我啊。
”忖罷也移步跟了上去。
距離門口有五尺左右的時候,室内突然響起一個嬌脆的聲音,輕喝道:“什麼人?”聲音起于樓下。
憶蓮聞聲忙道:“公主,是我,寒公子拜訪公主來了。
”
很快的,一道燈光由門縫中透出來,接着,那兩扇緊閉的後門打開了,四個紫衣少女分成兩對,站在門旁,琴心道:“公主有請,寒公子。
”
憶蓮看看寒松齡,當先帶路向室内走去。
穿過一道陳設幽雅的長廊,寒松齡跟着憶蓮走進一間陳設十分高雅幽靜的客室,這間客室,較之樓上的書房大得多多,足有四丈方圓,四壁垂挂着到地的暗紫色長帏,桌椅器具,樣樣似都經過精選,無一不是出自巧匠之手的,左右兩壁間,各有一道通往别室的門,此時,門卻緊閉着。
憶蓮讓寒松齡在臨谷一面的窗前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聲道:“寒公子,你稍等一下,我去請公主來相見。
”話落移步轉身出室而去。
憶蓮剛走,四個紫衣少女便走了進來,在那名叫琴心的紫衣少女手中端着一個瓷茶杯。
寒松齡知道那杯中裝的是什麼,但俊臉上卻沒有一點異樣的表情,星目仍然悠閑地打量着客室中幽雅高潔的陳設。
琴心走到寒松齡身側的桌子前,雙手将茶杯放在桌上,嬌聲道:“寒公子請先服杯熱茶驅驅寒,我家公主立刻會來會寒公子的。
”話雖然說得平和,但總不能完全掩去那絲驚懼的表情。
知道這杯茶,自己早晚是得喝下去的,寒松齡道謝一聲,伸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茶一下腹,寒松齡俊臉立時一變,紅潤的俊臉,突然變得十分蒼白。
就在這時,室内響起一連串愈來愈近的環佩的叮當之聲。
房門口首先出現的是方才進去請白鳳公主的憶蓮,在她身後出現的就是那令人觸目難忘的美麗迷人的白鳳公主。
由于内心的高興,使憶蓮忽略了寒松齡那張其白如紙的俊臉上的神色,她興奮地叫道:
“寒公子,我家公主特此來向你緻謝呢!”
雖然,僅隻那麼文靜地在寒松齡的臉上掃了一眼,白鳳公主芳心卻猛然地往下一沉。
寒松齡那蒼白的臉色,使她那顆純潔的芳心上立時籠罩上一片黑影,她,開始懷疑那藥了。
淡漠的,寒松齡掃了兩人一眼,低沉地道:“公主已謝過我了,雖然隻有一杯茶,但其價值卻已超過了任何人能估計的代價。
”
芳心一動,憶蓮的目光重又轉到寒松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