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焦急地問道:“公主,你覺得寒公子不是個好人,是嗎?”
白鳳公主痛苦地笑了笑道:“他并不在乎我對他的感覺如何,是嗎?方才,他不是很明白他說過了嗎?他并沒有打算再回音夢谷啊!”
由于是旁觀者,也由于少女特殊的感應,憶蓮此時突然明白白鳳公主方才為什麼淚下了,她幽幽輕歎一聲道:“公主,寒公子方才對單劍虹說的話你還記得嗎?隻因為他是個無根之萍,因此,他認為他沒有理由帶你跟着他漂泊。
”
憶蘭接口道:“是的,公主,蓮妹說得對,公主,你可以讓他知道,我們也同樣的是無根之萍啊!”
白鳳公主搖搖頭道:“他替我做的事太多了,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
憶蘭忙道:“公主……”
白鳳公主截住憶蘭說的話,接口道:“不要再說下去了。
”
憶蓮心思靈巧,見狀美目一轉,心中已有了主意,自語道:“原來公主并非為了寒公子煩惱,這樣婢子就放心了,寒松齡此去,以一人之力敵三佛台萬人之力,勝算不多,艱險重重,如果公主真個擔心他的安危的話,咱們勢必非得設法與他同行,助他一臂之力,但那麼做,卻又十分危險,雖說他曾助我們,但恩義也大不到我們去為他冒生命危險啊!”
憶蘭沒聽出憶蓮的話中真意,聞言怒道:“妹妹,你這是什麼話。
”
黛眉深攢在一起,白鳳主突然憂愁地道:“三佛台真能奈何得了他嗎?”
憶蓮心中暗喜,但卻不露聲色,淡淡地道:“寒松齡自己未來都不敢自期,可見三佛台必有其驚人的潛力才是,不過,公主,這些不關我們的事就是了。
”
白鳳公主突然問道:“你相信我真的不關心他嗎?。
憶蓮道:“公主方才不是說過了嗎?”
白鳳公主黯然地道:“我隻怕連累了他。
”
憶蓮笑道:“公主,你的武功,此時就連伍天魁也無法與你相比,你怎麼會連累他呢?”
白鳳公主搖搖頭道:“你知道我并非伍天魁之敵。
”
憶蘭插口道:“公主,那是以前的事了,寒公子初人谷時,内功也抵不住伍天魁,現在可不同了,公主,你可知道妹妹給你服下去那粒果子就是寒公子送的嗎?”
白鳳公主道:“那是什麼果。
”
憶蓮忙道:“萬年紫芝果,公主。
”
白鳳公主聞言道:“他……他為什麼要送……他一定知道那有多珍貴。
”
憶蓮以感動的語氣追憶道:“是的,公主,我相信他一定知道,當他把芝果交給我時,曾叮咛過不要告訴公主,請相信我,我覺得他一直在關懷着公主你的未來,但他卻很少想到自己,我以為他知道自己此去的困境,因此他要在離開之前,給公主你安排好好一個安全的住處,公主,你看得出嗎?他并不希望我們知道他的用心。
”
白鳳公主自語道:“我全想通了,他把自己當成了火,因此,他不希望任何他所關心的人接近他,也許就是因為他很少想到自己,因此,他不會将心比心,那些關心他的人,在他離去後的歲月将怎麼度過,他該知道,有時生比死更痛苦。
”
憶蓮松了口氣道:“公主,我們要跟他了起走嗎?”
白鳳公主堅定地道:“是的,記住,以後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因為,我不希望聽到他叫我公主。
”
憶蓮不習慣地道:“公主,但是,事實上,你确實是啊!”
白鳳公主黯然地道:“你知道我們已不敢再回去了,過去的,全過去了,公主兩個字,隻能勾起我對過去的回憶且增加我心靈上的痛苦而已。
”
憶蘭、憶蓮聞言不由自主地同時點了點頭,憶蓮岔開話道:“也許,寒公子會拒絕我們與他同行。
”
白鳳公主沉歎一聲道:“是的,他會拒絕,但是,我知道怎麼說他不會拒絕的。
”
這時聽到寒松齡冷冷地道:“八位是來自三佛台的吧?”
正對面一個生相殘暴的黑衣漢子,怪眼一翻,冷冷地道:“姓寒的,你沒說錯。
”
寒松齡沉聲道:“那麼咱們閑話少說,朋友們,動手吧。
”
一旁單劍虹突然高聲道:“寒少俠,把他們交給音夢谷的弟兄們吧。
”話落回頭叫道:
“音夢谷的弟兄們,現在,是咱們清谷的時候了,如果不是本谷原有的兄弟,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
伍天魁氣得渾身發抖,扭頭望着白發老者道:“師父……”
白發老者陰沉地道:“蛇無頭不行,天魁,現在先放倒單劍虹。
”
伍天魁低沉地應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向單劍紅逼了過去,白發老者的目光卻盯在寒松齡身上。
單劍虹注意力完全貫注在那些音夢谷的弟子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暗中潛過來的伍天魁。
有七八個人脫離人群向音夢谷外奔去,寒松齡周圍的那八個漢子則依舊凝立不動。
單劍紅突然冷聲道:“弟兄們,把他們放倒在音夢谷吧!”
單劍虹話聲才落,音夢谷那些憤怒的壯漢已迫不及待地飛身撲了過來。
這時,伍天魁已潛到單劍虹身後兩丈左右處,單劍虹仍然沒注意到,寒松齡卻已經看見了。
八個三佛台遣來的弟子,身手也的确不凡,才不到兩個照面,音夢谷中的弟子已被他們放倒了七個,而八人之中隻躺下了一個。
遠處白鳳公主見狀大怒,冷哼一聲道:“我們也去。
”
去字一出口,人已化成一條白虹飛射而去,一閃落在打鬥的人群之中,一對玉掌一翻一推,轟轟兩聲大響,剩下的七個人中,立時無聲無息地又倒了兩個。
似乎沒想到自己揮出去的這兩掌會有這麼大的威力,白鳳公主立時一怔,不自覺地低頭望着那雙玉掌。
白鳳公主一呆,那剩下的四個三佛台下的弟子也是一愣,就在他們一愣之計,數十柄憤恨的刀劍全部招呼在他們身上了。
四聲慘号聲中,憶蘭姊妹及四婢先後落在白鳳公主周圍,直到這時,衆人才看清是公主來了,立時響起一片歡呼。
寒松齡也出乎意料之外地怔了一下,但目光卻未離開走到單劍虹身後一丈左右處的伍天魁。
單劍虹向前跨出一步,振聲道:“卑職單劍虹參見公主。
”
白鳳公主向四周掃了一眼,揮揮手,端莊肅穆地道:“免禮,免禮,大家暫時退下去,停一會兒我還有話吩咐。
”注目周圍人群退下之後,白鳳公主緩緩轉向單劍虹。
就在白鳳公主才轉過身子的刹那間,單劍虹身後的伍天魁已飛身撲向單劍虹。
白鳳公主見狀一驚,急叫道:“身後。
”
在白鳳公主的驚叫聲中,寒松齡已撲了出去,幾乎與寒松齡同時,四丈外的白發老者也撲了上來。
似乎向着同一個進點,三道驚鴻般的人影會聚于空中,一聲悶哼,接着灑下了一片血光。
以三個不同的方向,成鼎足之勢,三條人影由三四丈高的空中翻滾着落下來。
伍天魁跌坐在雪地上,顯然已受了不輕的内傷,寒松齡已改變了一個相反的站立方向,左肩上鮮血仍在流着,一條左臂,已染成紅色,白發老者距寒松齡約有一丈五六,三人之中,隻有他毫發未傷。
急轉身,單劍虹看到了擺在眼前的景象,他不安地搖搖頭,遙對寒松齡道:“寒少俠,你救了在下一命,但卻灑着你自己的血。
”
白鳳公主望着那張淡漠依舊,神态自若的俊臉,小嘴啟動了一陣,但卻無法說出心中想說的話。
寒松齡道:“皮肉之傷算不什麼,少許,自然有人會加倍奉還,單朋友,寒某把伍天魁交給你了。
”
白發老者陰沉地冷笑道:“小輩,你說了能算數嗎?”
寒松齡道:“在尊駕還能說算數的時候,他們當然不會來招待他。
”
白發老冷森森地笑道:“小輩,不管誰招待他,你都看不到了。
”
寒松齡朗笑一聲道:“你我二人之中,總有一個人看不到的,但卻不一定是我姓寒的。
”
白發老者陰笑一聲道:“很好,寒松齡,你動手吧,老夫早就想領教領教你的寒劍奇招了,尤其是那招‘彤雲彌六合’。
”
寒松齡道:“假使尊駕争氣的話,尊駕還可以看到那招‘劍飛九洲雪’。
”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