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騎壯馬,十二隻鐵蹄踏在雪封冰凍的陽關古道上,發出清脆的“得得”聲,為這冰封死寂,似是亘古以來都無行人的古道上,帶來了不少生氣。
馬鼻中噴氣如霧,似乎剛剛奔馳了一段不近的路程。
馬背上的兩男一女,雖無蒙蒙鳳塵的困卷之态,卻也多少顯得有些勞累之狀了。
一個背負古劍身穿勁裝的三十上下的黑衣人,首先打破沉寂,開口道:“方才農莊上的老者說,他那裡距女兒河約有五十裡左右,咱們奔馳了這一陣子,也該差不多了才是,怎麼還沒望見女兒河呢?”
走在中間的是個腰懸紅穗長劍,肩頭上停着一隻大鹦鹉的白衣少年,他道:“冰凍雪封,不到近前,隻怕無法看得見。
”
白衣少年右側那個美得迷人白衣少女,此時突然指着前面三裡地左右的雪野道:“那裡有煙,說不定那裡就是白雲莊。
”
兩個男的一齊擡頭向前望去,隻見白煙四起,不下十幾處,果然是個有人居住的地方。
白衣少年看了一陣,搖搖頭道:“白雲山莊雖然是三佛台關口的一個總舵,但不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基業,前面隻怕是女兒河河邊的鳳栖鎮,到了那裡,也就等于到了白雲莊。
”
白衣少女突然道:“松齡,咱們怎麼與雲大哥和宮二哥他們聯絡呢?”
寒松齡道:“聯絡的方法我已經告訴他們了,現在,我們比預期的時間早到了半天,目下隻怕難以取得聯系,隻有等明天再說了。
”
白鳳公主道:“那咱們今夜住在哪裡呢?”
寒松齡道:“如果前面果真是鳳栖鎮的話,我們就在那裡歇腳,如果不是,我們得設法趕到鳳栖鎮。
”
白鳳公主若有所悟地道:“你與他們約好了在鳳栖鎮見面的?”
寒松齡點了點頭。
三人又默默地走了一陣子,黑衣武士——荒城孤劍突然開口道:“小主,你說你也不相信乾坤一乞,為什麼當時不盤問他呢?”
寒松齡道:“他如果矢口否認,我們沒有證據,又能把他怎的,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一無是處。
”
白鳳公主不解地道:“你不是說他的聲音極像在山區中預先向你示警的那個人嗎?”
寒松齡道:“事實上,就是他,不會錯的。
”
白鳳公主道:“他那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寒松齡一怔道:“當然是為了他主子了。
”
白鳳公主道:“趙宗源不是已死在我們手中了嗎?”
寒松齡道:“他的主子根本就不是趙宗源,他幫我們的目,隻不過是想借刀殺人而已。
”
白鳳公主道:“借刀殺人?你是說他與照日掌他們是上夥的?”
寒松齡點點頭道:“不錯,我正是這麼想的,本來,我還沒有懷疑他;直到我親手殺了趙宗源後,而他竟若無其事地絕口不提報仇之事,也使我動了懷疑之心。
”
白鳳公主道:“那又有什麼不對的呢?事情已成過去了,他就是要報仇也不可能了啊,發脾氣于事又有何補呢?”
寒松齡一笑道:“他親口說他潛伏在翠松園這許多年的目的,就是要報殺他師輩之仇,你想想看,一個人如果突然間發現他等待了多年的期望落空,應該有哪種反應,他當時的情形,隻有一種解釋,就是不願與我起沖突,因為他心中對我有敵意,自然就會以為我對他也有敵意,他自知不是我的敵手,起沖突除了自找麻煩之外,絕占不到半點便宜,這就是他當時的心态。
”
白鳳公仍然不解地道:“孔雀道長不是告訴我們翠松園中有個老化子,我們不可以對他有敵意嗎?”
寒松齡道:“那人是絕丐而非他。
”
白鳳公主道:“江湖上成名日久的,人物,往往會有許多綽号,比方說,趙宗源就有關外逸叟及遺世臾兩個綽号,說不定那化子也有兩三個也是可能的。
”
寒松齡把握十足地道:“絕丐與孔雀道長齊名,身分與趙宗源平行,比康氏兄弟要高半輩,趙宗源絕不可能讓他獨坐于臨門的坐位上,單由這一點就可以斷定那人絕非絕丐。
”
白鳳公主雖然無辭可駁了,但卻仍然存有懷疑,笑笑道:“我說不過你,但我總以為你有些武斷。
”
寒松齡笑笑道:“我不是武斷,日後你就會知道。
”
荒城孤劍接口道:“你是說日後我們仍有碰上他的機會?”
寒松齡道:“我說他會來找我們,而且,帶着他們的人來找我們。
”
荒城孤劍道:“他們有什麼目的呢?”
寒松齡憂郁地道:“目的很簡單,他們看準了碧血盟人手不夠,雖有攻敵克敵之力,但卻沒有占地盤的人手,他們隻要跟定了我們,不愁占不到地盤。
”
白鳳公主側臉望着寒松齡,關懷地道:“松齡,你擔心他們?”
荒城孤劍突然單騎向前沖去,一面揚聲道:“小主,我到前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