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是遞出去了,但接觸到的卻不是對手的身體,而是一道像是空氣突然凝結起來的冰冷的冰牆。
手中才有那種感覺,眼前突然幻起一片紅豔豔的血網,直襲雙目。
原想利用近距離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反被對手用上這種效果。
張大了嘴,陰寒山才叫出“彤雲……”兩個字,一陣攻心劇痛下,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大吼一聲,陰寒山身子負痛向後一仰,四平八穩地平跌在地上-
聲大吼過處,周圍突然-片死寂,無數眼睛,全都集中在寒松齡身上與他那雙掌心朝下,仍平放在桌-上的雙手上。
在地上躺了好一陣子,陰寒山才吃力地掙紮着坐了起來,兩雙失去眼球血絲密布卻又沒有淋漓鮮血的黑洞洞的眼眶子朝着寒松齡,凄厲地道:“寒松齡,你何不殺了老夫?”寒松齡平靜地道:“朋友,不殺你并不是寒某心慈手軟,而是要借你之口把話傳給你主子,回去告訴他,叫他把白雲莊布置的妥善些,姓寒的要到那裡去找他。
”
陰寒山厲聲道:“哼,姓寒的小子,你想得倒美,老夫今天拼了這條命也不離開這裡。
”
寒松齡寒聲道:“大護法,姓寒的再說一次,我不殺你并不是心慈手軟,如果現在你有雙腿竟不想自己走,那寒某可以替你切掉它們叫你爬着回去,如果你不想爬,那就連你雙臂也留下,然後,寒某再派入把你送到鳳栖鎮南邊,相信有人會把你擡到你主子那邊去的。
”
掙紮着從地上站了起來,陰寒山厲聲道:“姓寒的小子,算你狠,你記牢了,三佛台會從你身上讨回十倍以上的代價。
”話落轉身摸索着向外走去。
陰寒山一走,大廳内立時又響起了雜亂的議論聲。
寒松齡平靜地道:“折騰了半天,現在,咱們總可以安安穩穩的吃點東西了,來,吃吧。
”
紫臉膛老者的目光在呆愣愣的烈火神臉上掃了一眼道:“老四,人家比你如何?”
烈火神聳聳肩道:“俺他娘的真有點難相信自己的眼睛。
”
轉向白面漢子,紫臉膛老者道:“老三,你呢?”
白面皮一紅,那漢子道:“二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說了也沒有什麼丢臉的,咱們差人家差得太遠。
”
紫臉膛老者滿意地笑笑道:“好了,那咱們可以帶領弟兄們回去告訴大哥了,走吧。
”
白面漢子忙道:“慢着,我還得過去跟他說幾句話。
”
紫臉膛老者一怔道:“老三,有話留着等大哥來了再說不行嗎?”
白面漢子堅決地道:“不行。
”話落大步走到寒松齡三人桌前,抱拳為禮道:“寒盟主,請了。
”
寒松齡抱拳還禮道:“壯士請了。
”
白面漢子道:“在下方才說的話,諒寒盟主全聽到了吧?”
寒松齡道:“不錯,寒某全聽到了。
”
“那麼在下此刻要把話全部收回。
”
寒松齡淡淡地笑笑道:“尊駕向寒某聲明這話的目的何在?”
白面漢子莊容道:“表示在下的歉意。
”
寒松齡覺得十分意外,微微一怔道:“朋友,你錯了,各人基業是各自憑自己的血汗創造出來的,為創業而奮鬥,為守業而流血,乃世之常情,無可厚非之處,世間原本無不勞而獲之事,尊駕對寒某何歉之有?”
白面漢子道:“寒盟主說得固然不錯,但你我以及許許多多志同道合的武林朋友們,沒有一個是靠着拼命流血來維生糊口的,今天,大家之所以要過這種刀頭舐血,生死一發的日子,無可諱言的,是為了一個正邪不并存的共同目的,既然,我們有共同的目标,就不該為一己之名利而忽視大局,這是在下所以要緻上這份歉意的唯一理由,寒盟主是否接受,在下自然不能勉強,不過,日後寒盟主如果統率了正派的同道,在下當捐棄一切私人之見而聽命于你,在下言盡于此,告辭了。
”話落抱拳一拱,不等寒松齡再開口,就已轉身走向紫臉老者。
烈火神見狀急躁地道:“寒盟主,老三說的也是我想的,隻是,我說不出那麼多,你就當成是老三又替我說了一遍吧,我們要急着回去見大哥,後會有期。
”
望着三人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寒松齡怔住了。
這件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才消失,那邊絕丐已帶着陰陽判走了過來。
望着寒松齡,白鳳公主眉頭一皺道:“松齡,又有麻煩來了。
”
寒松齡正色道:“這件事,我們得插手。
”
絕丐人未到,聲音已經先傳過來了,铿锵地道:“寒娃兒,看你年紀不大,可還真有些絕活兒呢!你可知道你人在關外,名已震得那三個老魔頭與他那些徒子徒孫在關内坐立不安了。
”
寒松齡聞言忙起身抱拳為禮道:“前輩取笑了。
”
絕丐三腳兩步地跨到寒松齡面前,正容道:“娃兒,我老化子一生雖然十天有九天是醉得昏昏沉沉的,但今天可是完全醒着的,‘冷劍寒盡九州膽’,這句話可絕不是我老要飯的信口開河的,老要飯所見過的人,他們可都是這麼說的。
”
寒松齡道:“言過其實,晚輩愧不敢當。
”話落忙道:“二位前輩請坐。
”
荒城孤劍聞言急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