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再回到姓白的那裡去?寒盟主,哈哈,你錯了,你大概還不知道你頸上那顆六陽魁首值多高的代價吧?”
心頭一動,寒松齡冷聲道:“三佛台出的價吧?”
“對,寒盟主,他們料定了你會找機會先與白老兒這幫子妥協,因此,叫我留意可乘之機,寒盟主,事到如今,你該相信三佛棋術高你一着吧?”
寒松齡道:“到目前為止,的确是如此,不過,事情還沒成定局,朋友,我還活着。
”
話落突然仰起臉來。
圓盤般的一張白臉,配上一雙彎眉笑眼、蒼發、蒼髯,更襯托出他的祥和氣質,隻是,那張臉白得有些令人生厭。
寒松齡道:“久聞塞外有個六指銀面柳元,大概就是朋友你了?”
白面老者點頭道:“不錯,寒盟主,那正是老夫我,隻可惜咱們才一見面,就成永訣了。
”
寒松齡冷冷地道:“朋友,你的話說得很有把握。
”
柳元森冷地道:“老夫的行動,與老夫的話一樣的有把握,把握到連你站起來的時間都沒有。
”
寒松齡道:“朋友,你好像等不及了。
”
柳元陰沉地道:“寒盟主,夜長夢多,老夫的确有些等不及了。
”
後落雙掌猛然向上一揚,就要出手。
就在此時,柳元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清脆冷怒的女人聲音道:“柳元,你叛幫賣主,該當何罪?”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六指銀面柳元很熟,熟得在潛意識中,他對這聲音有些畏俱。
舉起的雙掌本能的頓了一頓,然後又突然醒悟似的全力對準寒松齡拍了下去。
就在六指銀面柳元一頓之際,寒松齡的右手突然抽出寒劍扭轉着向外一揮,森寒的冷芒一閃,一道冷電飛射向六指銀面柳元腹部。
砰然大聲響中,揚起一聲窒息般的沉悶哼聲,緊接着是一個少女斷腸般的嬌呼及一個婦人痛心焦急的驚叫關懷聲。
混亂、錯綜的聲音全發生在短暫一瞬間,這眨眼的一段時間過後,全場突然陷入可怕的死寂。
六指銀面柳元雙手緊緊地抓住小腹外面的一柄白色的劍柄,血紅的劍穗迎着冷凄的寒鳳飄動着。
柳元小腹上并沒有絲毫血迹,但寒劍則确确實實地透體而出了,那張本來就白得令人生厭的老臉,此刻更泛上了死灰色。
背貼在落鳳台結了冰的上壁上,六指銀面全力的一掌,把寒松齡震出了八尺多遠,他那張俊臉也白得泛青,鮮血沿着他緊閉的唇角,汩汩地向外流着。
兩人此刻的現象,就是方才那短暫上瞬間所留下的後果。
一個頭挽宮髻,柳眉鳳目,儀态端莊中透着逼人的高華氣質的四旬上下的婦人,扶着一個全身白衣,花容憔悴的少女,緩步走到寒松齡身邊,那少女,寒松齡認得她,正是雪俠。
彎着腰,六指銀面柳元向前跨了兩步,盯着寒松齡慘然一笑道:“寒松齡,他們一開始就叮咛我不要低估了你,如今,我仍然低估了你。
”
用手臂擦擦嘴角上的血,寒松齡冷冷地道:“很不幸,朋友,你一着失算竟付出了你永遠無法挽回的代價。
”
銀面柳元迫切地道:“你付的代價又如何?”
寒松齡道:“朋友,我說出來你會失望,因為,我死不了。
”
宮髻婦人身邊的白衣少女——雪俠憂懼焦的地急聲道:“寒少俠,我快運功療治内傷吧,不要再說話了,快。
”
擡頭看看身側地二人,寒松齡淡淡地道:“姑娘,你我又相逢了,這是第四次,也是我最難堪的一次。
”
宮髻婦人柔和地道:“孩子,你很好強。
”
寒松齡道:“也許是如此。
”
宮髻婦人輕聲道:“既然知道,那就别再硬撐下去了,你傷得不輕,得盡快設法療治了。
”話落探手從袖中摸出一個白玉瓶,遞給雪俠道:“儀兒,給他服上兩顆,你能走動嗎?”
雪俠道:“能,娘,我能。
”話落接過玉瓶,上前一步,在寒松齡身側蹲了下來,順手撥開瓶蓋,倒出兩粒白色大如桂圓核般的丹丸來。
伸手把丹九送到寒松齡面前,雪俠關懷地道:“寒少俠,你快服下吧,這種丹九對内傷有奇效,快嘛。
”
寒松齡道:“姑娘,你忘了我們的立場了?”
雪俠怔怔地盯着寒松齡那張平靜得異乎尋常的俊臉,道:“你,你仍把我看成敵人?”
寒松齡道:“姑娘,嚴律之下無私情,你我目前的立場如此。
”
宮髻婦人道:“孩子,你曾救過我唯一的兒子,難道我就不可以報答你嗎?”
寒松齡搖搖頭道:“夫人,令媛昔日在摩天嶺曾有三次示警相助之恩,寒松齡今夜之舉,也不過隻能算是扯平而已。
”
雪俠凄惋地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恩怨看得那麼重?”
寒松齡沉重地道:“姑娘,我得領導他們。
”
此時已跌坐在雪地上的六指銀面柳元突然插口道:“寒盟主,你得領導他們消除所